第83章 双尊和坦白
与此同时，大乘白云寺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萨埵尊踏着青石板路，穿过错落有致的僧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周围的僧侣或忙碌于日常琐事，或静坐于树下参禅，整个寺庙洋溢着一种宁静而庄严的气息。
久违的面孔，熟悉的名号，萨埵尊再回大乘白云寺，风云暗涌。
萨埵尊者再次出现，全寺迎接，不过，他却没有管迎接的众僧，径直走向那名一名身穿白色僧衣、在角落里扫地擦拭的僧侣。
“你，回来了！”
那名身穿白袍的僧侣并不起眼，周边的僧人则没有认出来，但是等到萨埵尊走到此人面前之后，这名身穿白色僧袍的僧侣这才开口说道。
此人一开口后，周边的僧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朝着这名洒扫的僧人的行礼。
“见过菩提尊。”
“见过菩提尊。”
面对周边僧人的行礼，菩提尊并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做着洒扫的工作，彷佛他的世界，只剩下洒扫一事。
“人间是暂宿，众生皆过客，无去，无回。”
“这段时间，你去了何处。”
“我不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而归来，而是，我的归来，代表我的问题。”
“你的出现，代表质疑。”
“魔氛充斥，大乘白云寺清圣，荡然无存。”
“你听说了赤蛟岛之事。”
“宁愿不听。”
“天下无佛，天下无魔，佛魔无别，共处天下。”
“他能解一时之危，能解开因果吗？自业自得，佛法并非万能，神通不敌业力，何况一介人身。”
“不是万能就不做吗？难以成事，便不做吗？无法改变，就不错吗？”
“佛有三不渡，无缘者不渡，无信者不渡，无愿者不渡。”
“此不渡所说的，不是真正的不渡，更非排斥守渡者，而是佛门反求诸己，过去无法可渡，现在渡之，现在无法可渡，未来渡之。”
“你可能想过，不过现在无法，而是方法不对，想法不对，做法不对。”
“用三不对，诠释三不渡吗？”
“真要诠释，只需一字。”
“何字？”
“斩！”
“你变了，当真变了。”
“这是吾的法。”
“本座看不出，你现在所修的，是哪种法？”
“常法。”
“夺取性命，何以为常。”
“纵恶，又是什么法。”
“这是慈悲法门的真意。”
“你讲慈悲，你看过盲信外道，而被火祭的婴儿吗？那不是慈悲。你见过逆伦弑亲的儿子吗？那不是慈悲。你见过被剥皮的僧众，就因为他奉佛的方式不对，那更不是慈悲。你们只是推迟因果，这，不是慈悲。”
“看来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我不介意质疑，你也不该逃避我的质疑。”
“质疑，从不存在，只有信念，无所不存。慈悲，怎能存于杀戮。”
“法，千千万万，无一定论。”
“这不是肆意妄为的理由。”
“慈悲是最终的目的，过程，自由心证。”
菩提尊与萨埵尊二人禅机交锋，但是周边的僧人却无法理解二人的真意。
随后，萨埵尊者直接转身，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恭送萨埵尊。”
“恭送萨埵尊。”
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僧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朝着萨埵尊者离开的方向行礼。
“哎，既然要走，何必回来。”
“既然回来，又何必要走。”
菩提尊的声音回荡在周边，但却没有影响萨埵尊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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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蛟岛上，战后的痕迹随处可见。街道两旁，原本繁华的店铺如今大门紧闭，门窗破碎，一片萧瑟。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人们心中的阴霾。张志玄踏着残破的石板路，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张志玄也在赤蛟岛上收拾残局，准备重新开启店铺。不过，赤蛟岛刚刚大乱，人心惶惶，倒也没人有心来买什么东西。
在此之前，他先和于胖子一同，将田师弟的安葬。
“田师弟本名田有财。”
在准备给田师弟立碑之时，张志玄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田师弟的名字，在他愣住的片刻，于胖子语气怅然，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听了于胖子的话，张志玄又感到一阵复杂，但还是调整好心情，将田师弟的碑文写好。
“田师弟，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于师弟，你继续修养几天，如今店内无事，我去附近看看，是否有人愿意出售店铺。”
将田师弟安葬，张志玄随即又将于胖子打发，准备去坊市内部看看。
从店内离开，张志玄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在坊市内毫无目的的走走，而是直接去往之前姚家的所在。
现在的赤蛟岛坊市，是被坤极岛上的执法队联合维持秩序，但是，姚家的人仍在，只是这段时间，姚家的人几乎都不出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好不容易，张志玄才见到了原先坊市的姚家的主事之人。
“姚前辈，安好。”
再次看见姚景昌，对方远不像之前那般满身金光、美婢环绕，现在的他，满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都变得有些斑白，神色远不如之前潇洒肆意。
“不好，不好。”
一脸沮丧的姚景昌，倒是一点没有客套，近距离观察，对方脸色有些苍白，现在看起来，对方应该还损伤了不少元气。
对方这么直接，张志玄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了，一时之间，都有些冷场。
“你运气倒是不错，这次赤蛟岛大乱，李公烈实力不弱，又不会有人特意针对，想必没遇到什么危险。”
“这次黑鲨岛劫修之乱，他们率先攻打坊市，等攻破坊市之后，几个成名已久的积年老魔，又猛攻我们姚家所在的南岛。”
“老祖虽然不在了，但以我们姚家的实力，也不是这些宵小可以觊觎的。”
“不过，黑鲨岛的实力倒也远超我们预估，这一战，我也伤了元气。”
姚景昌突然提到这些，倒是让张志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准备了不少，想要打听此战的情况，想要打听姚家内部的情况。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姚景昌居然直接就将情况全部说了出来，没有遮掩，甚至就连姚家老祖都不在的消息，他都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过了许久，张志玄都没能反应过来，不知道该如何接他们话。
“怎么，这事你还没听说吗？”
“有些事情，瞒不了多久。”
“老祖的魂灯熄灭了，就在他进入蛇岛祭坛之后不久。”
“我们都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否则，再借这群劫修几个胆子，也不敢来攻打蛇岛。”
从姚家之人口中确认这个消息，张志玄还是感到震惊，不过，再次听到蛇岛这个名字，他却如坠深渊，一点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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