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余震
四十六、余震
尚红霞坐在地上，思绪如麻，许久都未曾起身。她在内心不断地和自己对话，渐渐意识到，曾经许下的那个承诺，确实成了身边人都不愿她背负的重担。每个人都希望她能幸福，不希望这个承诺给她带来困扰，都盼着她能早日走出过去的阴影。
有些承诺，细细想来，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它不仅伤害了自己，也让身边的人跟着揪心。这样的承诺，舍弃也罢。尚红霞暗自对自己说道，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她仰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就在那云层的夹缝中，突然透出一缕光。这缕光，就像黑暗中的一丝希望，尚红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然后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尚红霞找到秦潇潇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顾善琪在在于新杰那里吃得饱饱的，这会儿正热心地帮忙拿吃的、倒水，忙前忙后，跑得不亦乐乎。尚红霞远远地就瞧见了他们，多日不见，心中满是思念。那一刻，她归心似箭，先是在原地激动地做着快跑的动作，双脚快速交替，仿佛这样就能立刻跑到朋友们身边。接着，她兴奋地跳着朝他们跑去。可快到跟前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和急促的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些，这才缓缓走了过去。
“嗨！你们都在呢。”尚红霞走过去，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到自己，便率先开口打招呼。
秦潇潇他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纷纷转过头来，一下子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尚红霞会主动过来，还这么热情地打招呼。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尚红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微笑，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欢迎！欢迎！快快快！快坐下吃饭。”远远地就传来顾善琪响亮的声音。话音刚落，她就拿着泡好的方便面和一袋子零食匆匆走了过来。
“红霞，真的是你吗？”马玉树也回过神来，惊喜地放下手中的泡面，站起身来，兴奋地抱住了尚红霞。
“尚大美女啊！太意外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理我们了呢。”柯郎端着泡面，也凑了过来，笑着说道。
一旁的秦潇潇也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尚红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开口。尚红霞的突然出现，让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忍不住想，顾善琪怎么办？尚红霞和顾善琪相见，会发生什么？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他毫无准备，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在中间周旋呢？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尚红霞和大家简单聊了几句，一转头，就看到秦潇潇还在那里傻站着，便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泡面好了没？我也没吃饭呢，可不可以给我也来一桶。”尚红霞有些羞涩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没吃饭啊！这里的饭多的很，快......”柯郎手里正拿着泡面，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还准备把手中的泡面递过去。
就在柯郎递泡面的瞬间，马玉树伸手拦住了他，随口骂道：“你眼睛被地震震掉啦，还丢到废墟里被埋了是不是？咋这么没眼色！”
秦潇潇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蹲下来，端起地上的泡面，递给尚红霞：“有有有！泡面管够。”
“泡好没有？你看都不看就这样胡乱给我塞过来，没泡好我可不吃。”尚红霞笑着打趣道，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肯定泡好了，我刚刚都尝了一口，软硬刚刚好，不信我再吃一口你看。”秦潇潇说着，就真的挑起一筷子泡面，作势要往嘴里送。
尚红霞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秦潇潇右手中的叉子和左手中的泡面，嗔怪道：“口水都流进去了，让我怎么吃啊！我可不吃你剩下的饭。”
旁边的柯郎看着态度如此亲昵的尚红霞，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秦潇潇一下，小声说道：“可以呀，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柯郎你胡说什么啊！我们一直不都是这样吗？难道你想把我踢出西北少年团队？柯郎我可告诉你，当初你能进咱们这个团队，还是我点头同意的呢。”尚红霞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说道，眼神里透着一丝俏皮。
“快快快！赶紧接一下，烫死我了。”顾善琪一路小跑过来，大声喊道。
秦潇潇听见声音，赶紧跑过去接过顾善琪手中的泡面：“你不是说吃过了么，怎么还弄泡面啊。”
秦潇潇刚接过泡面，顾善琪就赶紧把手放到耳朵上来回搓着，说道：“刚才是给她的，现在变成你的了。”
“你知道红霞要过来？怎么刚才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马玉树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呦呦呦，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刚在临时医院碰见她的，她说一会要过来，还不让我告诉你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我就没说，不信你问她。”顾善琪一边解释，一边给大家分着手中的东西。她先给尚红霞分了一些，然后把一包零食直接放到地上，说道：“想吃的自己拿！”
顾善琪和尚红霞有说有笑，看起来特别亲密，仿佛她们俩是相识多年的老友。秦潇潇看着这两人，不禁有些发愣。刚开始，他还在为两人见面后的场面担忧，可这一转眼，两人却亲如姐妹，这转变实在让人猝不及防。他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两人之间虽说客气，但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原子弹，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吃完饭，聊完天，短暂的轻松时光很快结束，大家又要投入到紧张的救援工作中。柯郎和马玉树似乎看出了秦潇潇的烦恼，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也很纠结，不知道该帮谁才好。既然这么烦恼，索性把一切都丢给秦潇潇，谁让他才是这场“情感纠葛”的主角呢。于是，两人吃完饭，便匆匆跑开了。顾善琪、秦潇潇和尚红霞三人倒也没有丝毫的尴尬感，收拾完东西后，便一起朝着废墟走去。
废墟中依旧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断壁残垣，满目疮痍。顾善琪他们赶到后，换下了那些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同伴，让他们去休息吃饭。
就在大家专注于救援工作时，突然，大地剧烈震动起来。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楼，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瞬间灰飞烟灭，化作一堆废墟。远处的山岳仿佛也被激怒了，发出阵阵怒吼，巨大的石块从山上滚落下来，如炮弹般无情地飞向人群。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地动山摇间，房屋纷纷塌陷，道路也被撕裂开来。仅仅几十秒钟，这座本就伤痕累累的城市，再次被彻底夷为平地。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荒野上，刚刚被救出来的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又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卷入其中。震起的灰尘在天空中肆意飞舞，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电视上、报纸上，不断播放着这些令人悲伤的画面，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废墟，又一次无情地吞噬了更多人的生命。倒塌的楼房就像汹涌的洪水，淹没了无数祖国的花朵，也淹没了无数家庭的希望。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间，刚刚稍微平复的哭声、哀嚎声，再次在空气中回荡。那些原本以为能躲过一劫的人，又一次陷入了绝境。孩子失去了父母，父母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了丈夫，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着这场地震破灭了。不知道那些在九泉之下的人，如果知道了这二次地震，会作何感想。此时，悲哀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只是这一次，那声音似乎比先前小了很多，仿佛人们的悲伤已经被这场灾难折磨得麻木了。
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好心人也被这场余震困在了废墟之中。有的人惊慌失措，开始求天拜神，祈求上天的怜悯；有的人则被吓得呆若木鸡，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看着这样的场景，真的让人揪心，一种深深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瓦砾，废墟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恐慌的人群四处奔逃，却又不知道该逃往何处。那些不忍直视的场面，一具具遗体静静地排在那里，刺痛着人们的双眼，也刺痛着人们的心。在天灾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就像微不足道的蚂蚁，生命在灾难的巨轮下不堪一击。不断上升的死亡人数，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也许就在刚才，他们还在废墟中争分夺秒地救人，可在天崩地裂之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有少数运气好的人，还在废墟中等待着救援。
人们常常会问一些傻傻的问题，比如：“我和你妈同时掉到河里，你会先救谁？”可是，当真正的灾难突然降临的那一瞬间，哪里会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无聊的事情呢？地震发生的瞬间，秦潇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把尚红霞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着她。只听见旁边传来“嗵”的一声巨响，一面墙从顾善琪的身旁擦身而过，狠狠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顾善琪赶紧捂着头，蹲了下来，身体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直到过了好几分钟，大地彻底平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大家才敢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秦潇潇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急忙转身去关心顾善琪。
“琪琪，怎么样，你没事吧？刚才你旁边那面墙倒的时候，可真把我吓坏了。你赶紧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难受或者疼的地方？要不我背你去临时医院检查一下吧......”秦潇潇焦急地询问着，眼神里满是担忧。
顾善琪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手，接着动了动腿和脚，还在身上仔细地摸了摸，确定自己没什么大碍后，说道：“没事，没事，我一切都好。你别光顾着问我，你和红霞怎么样？你俩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这边都好，就是刚才猛地摔倒地上，胳膊这儿有点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刚才可真的吓死我了，这地震太可怕了，尤其是刚才那面歪墙，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砸到你身上了，我真的不敢想象......”尚红霞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
顾善琪见状，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看我们三个这不是都好好的嘛。”她看了看周围的惨状，接着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赶紧去救援。你看，刚刚又有很多人被埋了。这样吧，我们先分两路行动，你俩赶紧去那边帮忙，我去找柯郎和玉树，看看他们怎么样，我一会儿就过来和你们汇合。”
“就是就是，我们赶紧行动起来，就按琪琪说的办。我们俩先去救人，琪琪你一会儿记得来找我们。”秦潇潇点头同意顾善琪的建议。
“好，那我们赶紧去吧。”顾善琪说完，便和他们分手，朝着柯郎和马玉树的方向跑去。秦潇潇和尚红霞也不敢耽搁，立刻投身到紧张的救援工作中，在这片废墟上，他们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坚定，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从灾难手中夺回更多的生命。
地震后的希望之光
地震突如其来，剧烈的摇晃让整个世界仿佛都颠倒了。秦潇潇在这场灾难中的反应，让顾善琪心中一直以来的矛盾终于有了答案。
自那次从常华家回来，顾善琪就陷入了纠结的泥沼。好几次，她都想把尚红霞的承诺告诉秦潇潇，可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付出的努力，又有些不甘心。她是真的希望秦潇潇能收获幸福，这份矛盾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堵在她的嗓子眼。
中午遇见尚红霞时，顾善琪表面上表现得很大度，可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期待和渴望。然而，地震发生的那短短几十秒，秦潇潇的举动让顾善琪彻底明白，是时候做出最终的决定了。她知道，自己该退场了，她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的路，要让秦潇潇自己走。
顾善琪找到柯郎和马玉树，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情况，便打算和秦潇潇汇合。但地震后的现场一片狼藉，救援人手严重不足，到处都是亟待救援的生命，根本容不得他们有片刻耽搁。于是，顾善琪三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投身到紧张又艰难的救援工作中。
他们争分夺秒地搬开石块、救助伤者，时间在忙碌中飞速流逝。一直到深夜，他们的体力已经被消耗殆尽，身体累得再也迈不动一步，手上也没了一丝一毫的力气，这才不得不停下救援的脚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集中营。
顾善琪刚端起泡面，准备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突然发现，整整一下午都没见到于新杰和田嬛恩的身影。她端着泡面，一边吃一边向陆续回来的人打听，可由于地震现场情况紧急，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集中营里根本没人留意到他俩的去向，纷纷表示没印象。
顾善琪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着急。她赶紧找到老杨和救援队的负责人，询问情况。今天这场地震太过突然，现场秩序混乱，吃饭时间不统一，很多人报告完签到信息就又匆匆返回救援现场，根本没办法集中进行人员统计，所以今天也就没按照原计划进行人员排查。
老杨和救援队负责人得知情况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新杰可不是一般人，他对救援工作有着重要的作用。两人不敢耽搁，立刻组织所有能抽调出来的人手，展开了一场如同大海捞针般的搜寻。
此时，废墟之下，无尽的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将田嬛恩和于新杰紧紧包裹。周围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田嬛恩被压在于新杰身下，狭小的空间让她几乎无法动弹。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推开于新杰，可于新杰的身体像一座小山，沉沉地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
田嬛恩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可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一边哭泣，一边对于新杰说着话：“小杰，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话啊！你要是能醒来，我不分手了，现在嫁给你都行，于新杰你到底说话啊！”然而，于新杰就像陷入了无尽的沉睡，没有任何回应。
田嬛恩心急如焚，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着于新杰，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她的努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只能挪动一点点距离。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灰尘，让她更加害怕和担忧。
她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向头顶摸去，发现前方似乎有一些空间。这一丝发现让田嬛恩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咬咬牙，奋力把自己向外抽。废墟中的石块像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双手，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但此刻的她顾不上这些，只知道自己必须逃出去。她能感觉到鲜血从伤口涌出，和着沙土很快就凝结成块。
田嬛恩在黑暗中艰难地摸索着，一点一点向后抽着身子。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爬到了后面。这里的空间稍微大了一些，她弓着腰，勉强能坐起来。顾不上手上的伤痛，她又开始努力把于新杰往后拉，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她吃力地拉着于新杰，于新杰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这让田嬛恩又急又怕，忍不住大哭起来。在这黑暗的废墟下，她感觉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她没有放弃，继续一点点地拉着于新杰。终于，就在快要拉到跟前的时候，于新杰慢慢苏醒了过来。
“恩恩，还好吧？”于新杰虚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小杰，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田嬛恩听到声音，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她迫不及待地凑前想要摸摸于新杰的脸，却因为太过激动，一头撞到了前面的废墟上，疼得她“哎呦”叫了好几声。
“恩恩，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于新杰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太黑了，没注意撞到水泥块上了，除了有点疼，其他都还好。你呢？你怎么样，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被砸晕的，还是激动得犯病了。”田嬛恩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关切地问。
“好像被石块砸了一下，腿、背还有手臂现在都疼得厉害。不过晕倒主要是因为地震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当时一心只想着扑到你这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于新杰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虽然疼痛，但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被困在这里，我感觉好像被困了好久好久，我又哭又喊，都没人理我。这里太黑了，你还一直昏迷，我真的好害怕。”说着，田嬛恩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于新杰慢慢爬到田嬛恩身边，弓着腰坐了起来，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用微弱但坚定的声音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醒了吗？别怕，有我在呢。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暂时没办法出去，只能先等救援。你要相信，外面的人肯定比我们还着急，他们一定在全力寻找我们。所以我们现在要保持冷静，不能大喊大叫，这样会浪费很多体力。我们现在是在和时间较量，只要坚持住，就一定能赢。我腰里带着水和食物，足够我们撑三天以上，只要我们合理分配着吃。而且废墟下空气稀薄，我们尽量别睡觉，要是实在困得不行，咱俩就轮流小睡一会儿。你要对我们有信心，我们肯定能平安出去的。”
田嬛恩紧紧搂着于新杰，听着他的安慰，心中渐渐踏实了许多。在这黑暗的废墟下，他们相互依偎，共同等待着救援的到来，期待着那一束希望之光能穿透黑暗，照亮他们的生命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