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由
“大人，不对啊……我们之前给的药量足够让人睡上一整天的，绝对不可能有错。”
“况且，就算有祭品提前醒了，又怎么会干扰仪式的进行呢？”
“您不是说他只是普通人吗？”
祭坛下，见神官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站在一旁的神官副手连忙走上前来，带着疑惑小声说道。
这种事情以前并非没有发生过，但在终焉之神的神威之下，别说普通人了，哪怕是超凡者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超凡者，就这点手段还是这根棍子给的。”
“而且当时用神术探查他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规则之力波动。”
“谁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瞪了手下一眼，神官反复摩挲着手中的权杖。
面对这种情况，他自己其实也挺慌的。
但慌也没用。
只见他再次使用了探测类的神术，对周围扫了一圈。
“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问题可能还是出在那个家伙身上。”
“如果他是等阶很高的超凡者，神术探测不出来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跑肯定没法跑，高等阶的超凡者几乎都有一堆追踪手段。”
“后面被找到镇子上，那才是真的完蛋。”
“还不如多祈祷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这终焉之神的庇佑。”
……
……
尽管渡歌身上的异常引起了邪教徒们的注意，但仪式却并没有因此停止。
系统所给予的保护，好像只是针对他一个人一般，对整个仪式的干扰相对有限。
随着三重Ω火焰越升越高，其他十字架上所绑着的人竟在同一时间集体燃烧起来。
这一幕也让那些围观的邪教徒们稍稍松了一口气。
……
反观此时身处仪式中心的渡歌，心情却不那么美妙了。
因为就在他下定了决心，想试试系统的“抹杀”到底效果如何时，他就隐约感受到了一股无处不在的挤压感。
并且这种感觉随着他对系统，以及当前状况的不满与反抗的增强，而变得越来越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系统的“抹杀”已经开始了？
或者说，这是系统在检测到他的思维后，对他进行的威胁？
想到这里，渡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真是可笑。
越是如此威胁，在他看来反而越是在暴露系统自身的“软肋”。
况且，假如系统真的能检测他的思维的话，那就更加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哪怕是死，也比当系统的狗要好。
……
“嗡——”
随着渡歌的这一念头的诞生，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他的耳边响起了奇异的蜂鸣声。
并不刺耳，反而让他莫名其妙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就好像，世界在这一声响动后都变得清晰起来。
“什么……东西……”
渡歌嘴唇张开的动作，在这一刻好像变慢了无数倍。
不。
他很快就意识到，并不是他的动作变慢了，而是他的思维变快了。
此时，他仿佛成为了脱离躯壳而存在的灵魂体，整个人都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但是在这种通透当中，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此时正受到的种种束缚。
无论是身体上，被绳子和十字架束缚。
还是灵魂上，被系统和邪神束缚。
此时，一切约束他的“概念”，仿佛都成了他能够直接感知的事物。
就如同获得了一个额外的，概念上的感官一般。
很特殊，很难以描述。
可对于渡歌而言，这却是真实存在的。
“真烦人……”
“滚开……”
没过多久，思考的速度恢复正常。
伴随着渡歌下意识地对这些束缚的概念产生了排斥感。
一股莫名的波动在他身体上同步出现了。
“嗤——”
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猛然间全部崩解，并被彻底摧毁成最微小的粒子。
而那原本安稳地呈现在他眼前的系统面板，此时也剧烈地波动起来。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检测到系统遭到外来力量攻击！”
“攻击强度未知，已超越可承受上限！”
“攻击类型为权柄针对性攻击，抵御难度倍率未知——”
“执行紧急预案——失败。”
“联络核心系统——失败。”
“尝试脱离宿主——失败。”
“执行紧急信息传递中——”
一排排血红色的字体在渡歌的眼前出现。
哪怕是隔绝邪神影响时，也仅仅只是弹了一个小弹窗的系统，此时竟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于神秘力量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渡歌一个排斥的念头。
“什么情况？”
从十字架上落到地面后，渡歌缓缓地站起身子。
他呢喃着，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受起自己体内飞速消耗的，那种令他难以理解神奇力量。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权柄？
……
……
毫无疑问，这种事物对系统的攻击，是来自于渡歌自身强烈的意愿，并非其自主产生的行为。
甚至他现在还能大体上控制对系统的“攻击”速度。
但是，当他尝试主动将这股力量调动起来时，它却没有任何反应。
该怎么用呢？
渡歌看了一眼几乎快要变成乱码的系统面板，想要尽快摸索出这种力量的准确用法。
因为就在他尝试减缓对系统的攻击速度时，他就已经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以无法逆转的方式“倾泻”。
换句话说，就好像一座炸开了的大坝，正在不断泄洪。
他可以选择继续炸开某一个地方，让这股力量往他指定的地方冲去。
但却没法阻止这个“泄洪”的过程。
所以，他才想要找到准确的使用方式，以便于在这段时间里更好地发挥其效果。
……
正当渡歌升起探索的欲望时，一大段信息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意识当中，直接结束了他的研究进程。
是有关这股力量的信息。
“原来如此……”
渡歌闭目，仔细回忆着这段凭空出现的“特殊记忆”。
心中对现在的情况逐渐了然于胸。
他之前还真猜对了。
这股力量，的确是来自某种权柄。
该权柄的名字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