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清白白”变得不清不白
榕城夏天的清晨不算热，但是时间一过七点半，温度就成几何倍上涨了。
又是赶早八的生活……
在龟爷的注视下，陈渺带着姜秋婉走出了小区，走进王叔早餐店。
“哎！小陈啊！高三了吧，好好加油啊！你们小区上一年刚刚出了一个鹭大的。”
“嗯，王叔，两个肉酱包。”
“好滴！”
将笼中最后两个肉酱包装进塑料袋里，王叔摸了摸茂密的头发，大大咧咧地说道：
“今早最后两个肉酱包了，你小子运气真好啊！”
拿着塑料袋，陈渺还没付钱，转头望向姜秋婉问道：
“你要什么？一并付了，毕竟昨天害得你在楼下呆了两个半小时。”
刚想说“不用不用”的姜秋婉，听到后半句话后，犹豫了一会，指了指陈渺提在手里的肉酱包。
“嗯……”
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思考声，陈渺将手中的肉酱包递给姜秋婉，重新对着王叔说道：
“王叔再来两杯豆浆，三个奶黄包，谢谢！”
“好嘞！”
王叔将豆浆，奶黄包分别装进两个袋子，抬头递到陈渺面前时突然一愣，打量了他身边的姜秋婉一会，笑道：
“哎！这不是小姜吗，你俩认识啊？”
侧过头看了一眼姜秋婉，陈渺点了点头。
此时，姜秋婉有些窘到脚趾扣地了，其实她也每天都来这家早餐店买早饭。
王叔早餐在这条街已经开了好几年了。
以手工做包子，和纯正的豆浆斩获了诸多的常客。
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早餐店卖的都是什么速冻包子。
姜秋婉曾经还在一家早餐店的包子里，吃出过一片塑料渣子。
所以在初三知道王叔早餐店之后，至今为止三年的在这边吃早餐。
现在被熟人看到自己和喜欢的男生一起来买早餐，姜秋婉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
“哦~，这样啊~”
看到陈渺点头，王叔盯着两人的目光都开始暧昧了起来。
陈渺解释了一句：“王叔别这么看着我，我俩就是普通朋友。”
“嗯嗯！只是朋友！”姜秋婉应和道。
“嗯嗯，王叔懂，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王叔虽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眼神中还是有种磕学家的味道。
【好像被误会了……】
姜秋婉偷偷瞄了陈渺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不悦后，悄悄放下了心。
“感情已那么深~”
“叫我怎么能放手~~”
王叔哼着小曲，忙活着手中的事，回想起那时的风流年华。
叔叔我呀，当年在学校可是R&B的实力唱将呀！
陈渺没想到王叔真假音居然跟吃了德芙一样丝滑，震惊地扫码付了钱之后，带着也是一脸震惊的姜秋婉出了店门。
【真没想到，高手在民间呀……】
姜秋婉的心声如是说到……
两人边走边吃，没过一会就到了学校。
也不知道姜秋婉脑子里怎么想的。
明明时停狠狠占他便宜，而现在进来了学校之后，她却想着为了避嫌，故意距离陈渺远远的。
不过索性文科九班和十班是连在一起的，每间教室的长一般来说都是八米。
而距离锁定最大限度经两人测试，为二十五米左右，所以不会影响到上课。
就是上厕所，装水会比较麻烦。
一袋米要扛几楼？
当代高三牲表示要扛五楼才可以到高三年段。
陈渺走进了文科九班，将书包挂在桌子边的塑料钩上，从抽屉中一大叠书中，掏出英语听力书。
二中每天周二，周四的英语早读都是在做英语听力。
生怕赶早八的同学们没有睡够，还贴心的放英语听力这种SSR级别的催眠曲。
不过，在英语听力的时候，会有监管者来巡视。
所以，很多人每逢周二、周四都会出现一种，想睡又不敢睡的状况，真的难受！
看着英语老师进班，陈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揉了揉发胀的眉头。
英语听力真的就是一半靠实力，一半靠运气。
文科九班的英语老师和其他学校的English teacher的配置大差不差。
基本都是每天衣服不重样，长的还挺漂亮。
就在昏昏欲睡中，时间来到了大课间。
可怜的高三牲大课间还要下去做操，一个个都是拖着自己的尸体下到操场。
幸好做操的时候文科十班就在文科九班对面。
要是陈渺当初选了个理科去到操场遥远的另一头，现在还做个集贸操。
做完《时代在召唤》之后就是台上老师对今天做操情况的点评。
虽说阳光下的高中生们怨念很大，但是等到真的毕业之后又会想起高中生活许许多多的小事情。
比如，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感觉自己是大老师。
比如，在新学期刚想立人设，却在被好兄弟叫去上厕所的时候崩塌了。
比如，班主任的后窗凝视和无CD闪现。
还有很多这种小细节都是组成青春的重要零部件，缺了一个，就跟夏天缺了夏蝉求偶的叫声一样，失去了灵魂。
在拥堵的人潮中，陈渺找准姜秋婉的位置，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人群中不断搜索自己的身影。
【怎么办啊？人好多，他人在哪啊！】
【要是突然超出了距离，平地摔……不敢想，不敢想！】
听着这一串串着急的心声，陈渺从姜秋婉身后拍了拍她的肩，故意问道：
“你觉不觉得，咱们这有点像地下友情呀？”
肩膀被炽热的大手碰了碰，姜秋婉打了个激灵，转头望向陈渺，说话都一下子结巴了起来：
“啊、啊？什……什么地下友情，没有吧。”
听着，陈渺俯身看着盯着姜秋婉的双眸，问道：
“不是地下友情？难道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太让你丢脸了？进了校门就跟我保持距离，现在做操结束了，差点连你的人影都找不到了。”
听到陈渺的声音，姜秋婉安下心来，躲着他的视线，看着鞋尖，回答道：
“没有……”
陈渺追问：“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姜秋婉食指捏着大拇指，踌躇一会，道：
“我怕你被别人误会，会很麻烦。”
陈渺听到这，挑了挑眉，问道：
“为什么会怕人误会，男女之间难道就没有纯洁的友谊吗？”
“啊……”
姜秋婉愣在原地。
【对呀，我和他只是朋友……嗯，朋友！】
陈渺继续道：“既然怕别人误会……难道你心虚？！”
似乎碰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姜秋婉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急了：
“我没有！！！”
随后，姜秋婉抬头瞅了眼，有些懵逼的陈渺，心中懊恼。
【时停什么的，他都不知道，我这么心虚干嘛！】
姜秋婉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嗯，就……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陈渺觉得姜秋婉的心声很有意思，笑道：
“嗯，我们就在一间房子里睡过，你也没对我做什么，咱们问心无愧就好，毕竟是超自然现象嘛，不可抗因素。”
闻言，姜秋婉小脸渐渐染上绯红，有些违心地点了点头：
“嗯……清清白白。”
【可是我在时停里做的那些事，真的可以问心无愧吗？】
【要是被他知道了，可以移居去火星了！】
【对不起啊……陈渺，骗了你一次……】
姜秋婉已经不敢去看陈渺那双澄澈透亮的好看眸子了。
在她眼中“清清白白”这个词，似乎已经变得不清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