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闭环源
这一切由源起因都要从身为促情者郁焱神尊的第一世讲起……
世界的诞生，宛如一场壮丽的混沌初开。最初，世界意识在无尽的碰撞中碎裂成无数微小的碎片。历经无垠的岁月，这些碎片逐渐演化为一个个独立的小世界。每个小世界都蕴含着无尽可能，它们的未来走向充满了变数，谁也无法预知它们的意识究竟会演化成何等模样，以及会如何影响世界意识的本体。世间万物，并非越多越好，过多的变数，反而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危机。
在那遥远的过去，万界大陆曾经历过一段极其黑暗的恶性演化时期。
相传，在万界大陆初神时代，有一位自称来自天外天的天仙降临万界大陆的上界。他宣称受神律之命，带来福泽，传授造神之法，助力神祇一统万界大陆。
他的到来，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他打破上界众神祇对下界千篇一律的奉献模式，解开了禁锢灵魂的枷锁。这一举动，引得神祇们对那道告诫之声愈发不满。有的神祇渴望挣脱束缚，向往精彩纷呈的生活；有的却对这突如其来的变革百般阻挠，坚守传统。
矛盾逐渐激化，终于爆发了激烈的口角，神祇大战一触即发。一方坚信造神之策是功德勃发的先机，另一方则认为神祇无需依赖功德信仰，他们本就是普降福泽的上上签。这场惨烈的战役，搅得天昏地暗，下界生灵涂炭，不得安宁，最终因污染而解体为五个部分，引发了极大的震动。战争结束后，众多神祇陨落，六界初见雏形。
以司掌命运的神祇司命为首，各方势力纷纷站队。一部分神祇拥护六界共主合约，组成了九重天，自封天尊；而大部分则散落各方，各自为营。然而，战后不久，神谕却神秘断绝，那道告诫之声不知所踪。神祇们陷入恐慌，认为是那位天仙口中所谓的神律抛弃了他们。在愤怒与迷茫中，他们逐渐意识到造神之法虽然成功，但神界也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少数神祇能够一手遮天的时代。
数念一息间，岁月更迭，四皇族崛起，无数强者纷纷诞生，当然，也不可忽视陨落……
拥有意识的神不应该被称为‘他’
初神时代，早已成为历史的尘埃，被岁月的长河所淹没。
近时。
那代凤族唯一的王后诞出一位嫡长公主，这也是当时凤皇的第一位小公主，最后一个孩子。然而，这位小公主的出生却并不顺利，她浑身散发着黑灰色的光芒，与凤凰那璀璨夺目的光彩格格不入。凤族族人满心期待着她的涅槃，却始终未能等到。于是，这个孩子成为了族人口中不祥的征兆，凤族次年的神女头衔也因此被丹鸟族夺去。
即使如此，凤皇对王后的宠爱却丝毫未减。他深爱着王后，以至于在面对族人的非议时，依然义无反顾地留下了这位被百姓唾弃的小公主。因家中排名赐名凤玖，各种赏赐如流水般涌入王后殿内，凤玖在父皇母亲的溺爱之下长大，锦衣玉食，尽享金枝玉叶的奢华生活。
凤族，与龙族、青丘齐名，以繁荣昌盛、国运强盛著称。虽然在财富上不及青丘，但凤族的行宫却以其富丽堂皇与青丘的琼楼玉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石门拱桥之上，桃花瓣与绿叶飘落，洒在盛满仙泉的缸中，漂浮在水面上，汇聚成一朵朵美丽的花形。鸟儿栖息在青翠的竹叶之上，百花盛开，百鸟和鸣，古香古色的行宫，被誉为神界的紫陌红尘。
凤玖的闺房内，淡淡的檀木香弥漫在空气中。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洒下斑斑点点的细碎光影。房内装饰精致，雕花细腻，古琴静静放置在角落，透过晕红的帐幔，床的斜对面是一座镶嵌着玳瑁彩贝的梳妆台，华美绚丽，光彩夺目。镜置于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洋溢着清新闲适的氛围，却又处处彰显着丹楹刻桷的奢华。
凤玖身着华丽的大红锦绸，面容娇美，丹凤眼似桃花般妩媚，勾人心弦。肌肤如凝脂白雪，一头浓密的深红色秀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钗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她的鲜红嘴唇微微上扬，笑容满面，尤其在见到父皇时，那笑容更是如春风般温暖，洋溢着无尽的喜悦。
行宫内，凤玖欢快地跑向正在商讨政务的父皇与母亲。王后轻声唤道：“小玖，快来快来，到阿娘这里来。”凤玖应声跑去，父皇也满面笑容地招招手，叮嘱她慢点跑。来到母亲身边，王后轻搭她的肩，微微弯腰，珠饰坠子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仿佛是吸引稚童的糖果。她柔声问道：“今日在师傅那里学到了什么？”
凤玖踮起脚尖，兴奋地回答：“师傅这几天都在教我们念诗，诗词歌赋我学得最好了，阿母、父尊快夸夸我。”她那自豪的模样，凤皇很少夸过她的其他兄长，仿佛父皇的夸奖是她最珍贵的成就。
凤皇看似无奈，眼神中却满是骄傲，他轻轻点了点凤玖的鼻尖：“你这孩子，小玖最棒了。”
凤玖如愿以偿，得到了父皇的夸奖，凤玖的喜悦溢于言表，好像凤皇的夸奖在她这儿可以说变得频繁。
“好啦！莫要打乱你父尊的思绪了，我们出去，阿娘为你做糕点吃，好吗？”
“唉唉唉，夫人也莫要累了，正好，带着小玖先歇息会儿吧！”
王后提议带她出去歇息，顺便做些糕点给她吃。夫妻二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凤玖满心欢喜地应允，跟随母亲来到宫殿中。
在王后的宫殿中，檀木桌上摆满凤玖爱吃的糕点，凤玖吃得津津有味，餍足地眯起眼睛。王后满面春风地看着她，家有贪食女郎，是王后唱调侃的话，故不让凤玖多食甜食，怕会腻着，没了食欲。宛如凤族贤妻慈母的典范，心中满是慈爱与温柔。
午后，阳光明媚，凤玖站在古老的湖上石拱桥中央，将长袖掀开，露出一截嫩白的手腕。她手心托着一袋鱼食，指尖轻挖一把，轻轻撒向桥下。清澈的湖水中，鱼儿欢快地追逐着食物，溅起层层涟漪。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凤玖回头望去，只见凤禾然的身影出现在身后。他那高大的身躯在凤玖眼中宛如一座山，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凤禾然俯身轻唤：“小玖儿。”
“二哥！”凤玖回应来人，脸上绽放出芙蓉花般的笑容。
兄妹二人拥有相似的眼型，并肩而立时让他们看起来分外养眼。
凤禾然弯着如月的眼睛，手掌覆在凤玖的头上轻抚：“小玖要不要去找大哥。”
凤玖下意识地没有防备，又想起气性不小的凤禾然平日会做的事，将鱼食袋子一收：“好啊，二哥你不会像诳赵娘娘那样骗我的吧。”
凤禾然摆出一副伤心的姿态，仿佛面前的小人儿真的能轻而易举的创伤一位上神，他满不乐意被她那样说着：“怎么会？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
他委屈挂脸的模样实在戳动人心，凤玖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竹林的深处，一个较小的庭院为目标，凤玖与凤禾然提着一盏幽暗绢灯轻车熟路地往深处一直走，整个过道黑漆漆的，曲径通幽，除了脚下绢灯一点光，和两边竹叶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外，整个道路所有声音几乎都被茂密的竹子给遮挡，甚至这就不是一个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凤禾然身着黑色古朴的服饰，更显高贵庄重，他牵着尚未及肩的凤玖，给予来自亲人的责任感与安全感。
凤玖为了缓解内心的恐惧，轻声问道：“二哥哥，为什么师傅的其他学子都说我娇生惯养啊？我明明最受父尊喜爱。”
凤禾然微微偏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小玖才不是娇生惯养，小玖是最懂事最厉害的，一点也不输哥哥们，那些人是在胡言乱语，他们坏。”
在凤禾然的安慰下，凤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们继续前行，穿过竹林深处，来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庭院。这里曲径通幽，四周的竹子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只留下脚下绢灯的一点光亮，以及竹叶发出的稀稀疏疏的声响。
前方微弱的光示意着他们走出竹林为胜利，脚下踩过泥泞，便于此地踏宽较为开敞的活动空间，一座幽静的小屋映入眼帘。小屋四周被竹子环绕，抬头望去，层层叠叠的竹叶如同绿色的天幕，慷慨地为鸟儿提供栖息之所。
“小玖怎么又来啦？二弟，吾都说了，不要带着小玖来这，里面摆的瓶瓶罐罐，也就你们不怕。”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兄妹也早已习惯了这样古怪的相处方式。
“大哥，陪陪小玖吧！小玖都好久没见着你了。”凤玖语气中带着恳求，话音刚落，小屋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身着银丝黑装，玉树临风的凤宇凛便闪身出现在了他们身前，行为举止简直与凤禾然如出一辙，只是脸上刀疤有碍观瞻，这点倒是在两两相比之下更加成熟。
他略带宠溺的看着凤玖：“乖啊！这不安全，先让你二哥陪你吧！”
凤玖眨着剪水双瞳，略微撒娇地向凤宇凛请求：“大哥，陪陪我嘛！”
换来的却是凤宇凛与凤禾然一样的用摸头来应付的态度，他用眼神吩咐凤禾然带凤玖出去。
凤禾然挑了挑眉，在凤玖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一丝失落。他轻拍凤玖的肩膀：“好啦，小玖，走吧，二哥哥带你去射箭。”
凤禾然看到的，他看到了，那复杂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带她走，她有她的阳光道。
凤玖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放弃了继续缠着凤宇凛的念头。她决定陪着凤禾然练武，努力提升自己，至少能够在凤禾然手下挺住几招。
而某个时空，一片黑暗，唯二的光源构成过去的废墟，亦是希望的未来。
面前这修长初见人形的紫色雾气团，乍看快要凝为实体了，不过也就是氤氲之息。
“你又输了，涂灵。”
与他对立的金色能量体似水波般荡漾着波纹，人形更加具象。
干嘛都爱叫我涂灵？我在心中连翻白眼。
“还没开始，不能算数，梦魇，别玩不起。”
“到底是谁玩不起？就算每次轮回我的能量都会被削减，你的世界意识也坚持不住了吧？耗下去，赢的只会是我！”
沙哑的声音暴跳如雷，他太过异想天开了。
“炸就炸，又不会死，没了我的庇护，看你如何遇到比我更良善的世界意识。”我气势昂扬，将自己的命说的满不在乎。
“反正百万年周期又快到了，对我并无损失啊！”一句句话就是在故意激怒梦魇。
虽说百万年周期来临之际，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是被动，就是主动，这样看，反倒是梦魇更耗不住。
我不怎么注意着他，而是等待凤玖这个转折，成型的那一天。
“莫要恼啊，你要借他人的身体作弊而针对我，那我就称你为他吧。梦魇，这是最后一轮了，它将成为闭环。”言罢，空间没有波动，我已悄然消失。
他无法阻止我，我亦是不会去阻止他的，我可以耗死他这个空巢老人，就没有必要动用世界意识之间厮杀碰撞最后的杀手锏。
梦魇的双眼微微眯起，或许早在心里痛骂我是个骗子了，毕竟谁又会知道事实反映出来的我说的话会不会是谎言呢？但此刻，他已无暇多想，紧随其后。
在重力的作用下，涂灵的意识无声坠落。金色火焰状的能量体逐渐消散，最终化作一颗流星，承载着那一丝属于涂灵却又并非完全是他自己的意识，无声地融入了凤玖的躯体。
阖眼前，我几乎恳求的想：会成功的，对吗？我，不想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