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邪门
“星星”是什么？
是游荡在天空之中的天体倒影？还是恒星的光跨越漫长的距离抵达地球之后，落在人眼之中的投射？
洛清不知道这个答案，因为他不是理科生，平日里对于这种宇宙知识知道最多的还是看梗O科。
但是在拉提亚大陆，在王国的首都泰拉，在霍亨索伦家豪宅的房顶上。
他仰头看着星空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这么一个答案。
“星星就是$#VI)@)。”
无法用语言去描述，难以在意识上去表达，更不可能将其复现于世。
就好像让一个从来没有学习过艺术的人去品鉴一份宽大的长卷画或是恢宏的交响乐，在画笔勾勒水彩描摹之间，在乐器鸣奏鼓棒挥舞之间，精神如同受到剧烈的冲击。
而当这份冲击而来的迷钝消散之后，唯一能够感知到的就只有“震撼”。
这是哪怕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都能感觉到的美。
也正因为没什么艺术细胞，所以想要描述其真义就极为困难。就算是勉强想要将其述说出来，最终落下的文字也只会让人觉得庸俗、普通。
这是人类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极限。
是仅仅遥挂在云端就能吸引无数人视线，为之神魂颠倒的“极致之美”。
在这种美的吸引下，洛清下意识地伸出手。
“这个就是星星吗？”
他喃喃自语着：“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注视着我们的，慈爱、完美、绝妙的存在。”
“啊啊啊，多么美丽，多么精巧！简直就像是数十亿……不，是数兆亿的鸿篇巨著！等等，还是不对，是远比人类文字还要优秀的瑰宝！”
随着他的话语，手指上那枚指环的亮光也越发闪烁。
但洛清却无视了不断闪动的微光，只是身体前倾：“嗯？你，是在说话？”
“你想要与我见面？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里，洛清有些神经质地笑着：“但你在天上，我在地上，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你说……你要下来？”
洛清歪头。
他的大脑被无数的资讯充塞，神经仿佛被熔断了一大片，思绪混乱得像是烈火烹煮。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所作出的一切决定都是混乱的、疯癫的。因为代表他理性思考的中枢，如今已经被头顶的群星挤占得分毫不剩。
所以，他以一种痴傻的微笑开口说道：“好啊。”
“那你就……下来吧，”他张开双臂，声音里满是喜悦。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话音落下。
他手指上那枚观星者的指环，在此刻绽放的光芒前所未有的耀眼！
这道光束的构成和天空之中的星星有些类似，但却在细节上有些许差别。
它朝着天空激射而出，似乎是要和天穹之上的星星连接在一起。
这也是罗杰亲眼看到的一幕。
但在他无法注视的夜色之下，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
当光束从那道身影旁边经过的时候，那道身影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抬起爪子、当场就把那道光束压在爪子底下！
这在常理来看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光怎么可能被实体所牵制？！
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束即将照射到星星的光芒，被一只爪子给踩在了脚底。
光芒闪烁着，就像是人在挣扎一样。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那只脚爪仍旧牢牢锁住那道光束，让它卡死在地面、再也没有办法往上面飞去。
数十秒钟之后，这道光芒终于消散。
而那道身影也松开自己原本踩着光束的脚爪，扑闪着翅膀升腾而起。
在环绕着宅邸好几圈，如同巡逻一般以后，它重新回到原本的房顶。
并且落在痴痴傻傻的洛清肩头。
还处在一片混沌之中的洛清对此浑然不觉，只是仍旧呆呆傻傻地对着天空发笑。
这让那道黑影略微有些不爽。
而比起人类来说，它宣泄坏心情的方式要……直接一点。
没有片刻犹豫，它直接对着洛清的眼睛啄了一下！
“啊！！”
迷钝的洛清只感觉眼睛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密密麻麻的针头朝着自己瞳孔上狠狠按下去一样！
他第一时间闭上双眼，惨叫着左右翻滚。
眼睛被鲜血蒙住，洛清只感觉自己的视线内一片猩红。
但说来也凑巧，在这剧烈疼痛的刺激下，原本大脑一片混沌的洛清竟然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
揉着自己的眼睛，洛清昏昏沉沉站起身。
一片混沌的大脑还在处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我应该是抬头看着天空，然后困意涌上来了，就感觉脑子有点昏头。之后，之后好像是看星星入了迷……”
想起来了。
在理清楚一切之后，洛清表情瞬间变得苍白。
“我被‘星星’迷惑住了？！”
就在几秒钟之前，他甚至还想着要飞上天、去和那些星星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但这他妈的都是什么鬼？？
洛清的脑海里再次闪过这句话。
不过之前是因为疼痛，而现在却是因为……
恐惧！
按着自己的眼睛，洛清的语气都有些颤抖：“我之前怎么会有那些奇怪的想法……”
这头顶的星空怎么这么邪门儿？！
“而且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么之前我陷入痴傻状态的时候，耳边是听到了某种耳语的。”
回忆着之前的事情，洛清只感觉后背发凉：“那个声音说什么要和我永远、永远在一起，要来找我，要我去找祂。”
这是先前环绕在洛清耳边的“声音”。
那种声音非常奇怪，与其说是话语、倒不如说是某种信息。它们高频震荡着洛清的大脑，让他的思维逐渐和那些声音调谐在一起，最终让洛清“理解了一切”。
但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才恐怖。
“星星上面有生命体，”按着额头，洛清满头冷汗，“并且这个生命体疑似非常高等。”
能够隔着漆黑的天幕从遥远的彼方，如同遥控一般操纵着洛清的思维。
这种力量已经超越了所谓“超凡”的层次了。
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恐怕，唯有端坐于霜天之上的“神祇”才能够描绘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