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福生城

静国有个规矩，你进入哪城便要打过那城的守门将，方可进入。

【所以，如果你要去永乐城要打过那里的守城者。】姬嬗低头看着樊思凡头发上扒着的一个小灵物说道。

两人正走在静国福生城的杏林街，传音聊天。

樊思凡看着街边小摊上的糖葫芦，莫名有些馋不免多看几眼，听到姬嬗的话漫不经心地回答【那就打呗。】

【我打不过。】姬嬗将樊思凡头上的小灵物收走后停下脚步，也侧头看了眼樊思凡正在看的小摊，灵动的双眸透露出几分清冷之意，她在心里很诚实地告诉樊思凡。

【打不过就打……什么？你打不过，你不是福泽期吗？】樊思凡震惊抬头看着姬嬗，却见姬嬗带他往小摊走去，心想着这静国的保安要求这么高吗？面前便出现了一串糖葫芦，他一愣，顺手接过。

“谢谢。”

“不客气。”姬嬗带着他继续往前。

姬嬗清亮的瞳孔倒影着不远处剑光火影，残忍地告诉樊思凡一个事实【静国是唯一一个可以不进空亡界自由打斗的地方，所以来这里的人境界不会低于福泽。】

姬嬗想到樊思凡刚来，于是补充【打架要去空亡界里打，不要随便做坏事】

樊思凡迷惑，樊思凡不解，樊思凡需要冷静一下。

【打架要进空亡界，所以你和厌铮之前打架的那个白茫茫空间就是空亡界？】

【嗯】

【为什么有这样的规则？】

【天道不许人们打斗，空亡界是前人创界，用来逃避天道的管控的，后来被人们用来打架，打架之前记得立契。】

樊思凡听到姬嬗说，天道不许人们打斗时，便又想起了刚进游戏时的那句话，幻灵大陆是一个和谐美好的地方。

樊思凡矮小的身高不可以透过条条长腿看到远处，但也不需要看到远处，因为就在他前面一点点的位置上就有人打斗，姬嬗停下脚步在旁边看着打斗的双方，樊思凡则是悄悄地躲在姬嬗身后，有些疑惑天道的设定。

【那为什么静国界内可以打起来呢？】

【天道允许了】

樊思凡觉得迷惑极了，这又是何意，天道自相矛盾啊

【听传闻是，诛厌耗尽半成修为，与天道达成协议】

樊思凡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比较好斗而且崇尚自由，认为打斗与生死都该由人们自己管控，静国城门有一句话是，静国境内，生死由己。】不过到底是由谁就无从而知了，后面的话姬嬗没有说出来。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

姬嬗没有说话，但是无声的沉默让樊思凡知道了答案，他很悲伤所以决定转移话题。

过了一会，樊思凡抬起头看着姬嬗问【那你刚刚打败的厌铮是这个福生城的守城将吗？】

姬嬗听到他这么问也就如实答了【是又不是，他是静国全境的守城将。】

樊思凡脑子有点萎缩了。

【什么意思？】小孩软弱迷糊的声音总令人心软。

姬嬗也只是摸了下他的头，解释：【厌铮，是静国降神诛厌的心腹，他相当于静国的一把钥匙。你打赢了，就相当于静国全国内你畅通无阻。】

樊思凡通过系统知道降神相当于一个国家的皇帝一样，之后他低估道：“静皇这么看重他，让他一个福泽期发挥怎么大作用。”樊思凡可没忘他之前看到厌铮面板上修为值是[10000000/100000000（福泽）]樊思凡当时还惊讶于他快晋级了，没想到福泽在这是个草。

姬嬗听到樊思凡这样说，笑着摇了下头【如果，你这么看厌铮的话，那你就太低估他了。他的实力其实可与摄辉、魔本者不相上下，他留在福泽期纯属是因为他的灵厌冥……而且年纪轻轻便悟出灵厌冥的能是什么弱者？并且修为这个东西你不能只看灵力，毕竟修炼还有悟气不是吗？】

樊思凡知道了，别人是福泽期因为别人的极限便是它，而厌铮是福泽期是因为他想。

这么说着樊思凡就更迷惑了【那打败厌铮的你不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去永安城吗？为什么还要打？】

【平时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最近永乐城出了点事，所以……】

“碰——”一声巨响突然在人群中爆发，空气中突然弥漫如沙般黄色的颗粒，烟雾缭绕。姬嬗双手轻握，一缕青色的气便从她手心脱落，扑向还处在懵逼状态的樊思凡。

她清透的眸无视面前‘尘埃’的阻拦，很清楚地看清里面的情形。刚刚处于弱势的那个人如今眼瞳发红，手里拿着剑，用剑气凌迟着敌人。

【家主，姬嬗】

有人给她发传音，姬嬗看了下来人的名字，在心里回答

【在】

【我们族中添了个灵化的小朋友？】对方语气温和，在问话间透露出欢愉的情绪。

【嗯，叫姬摘星】姬嬗看了眼正在揉眼的姬摘星，补充【可能是常扬他们说的，抹杀者。】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半响才温和开口【近千年来灵化者太多了，天地灵气消耗的多，常扬他们也是心急。】对面笑了下【看来你现在在用分身】

【嗯，族石那还有问题，还要护这个小孩，不过正好分身做不了的事可以让他做，正好锻炼一下他】姬嬗想得两全其美。

【消息快要传到文国以南了】对面那人温和地问【你可想好什么对策，刚入世，这种消息传得越远越对你不利。】

【还没有】姬嬗如实回答，轻拂发【不过也不必太过在意】

姬嬗单手掐诀，一屡屡青色的气缠绕在樊思凡身旁，樊思凡又看得见了

“姬嬗，发生什么了？”樊思凡现在可以无视这黄色的迷沙中，他发现人群中像他刚刚那样完全被迷住的人几乎没有，但他们谁都没有动没有任何恐惧害怕，只有深深的戏谑，正如在静国入口看到的那个雕塑的眼神。他下意识捏紧姬嬗的衣角，想到那句静皇好斗，是喜欢自己动手，还是喜欢看别人斗？

【对了，上次你说总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梦中。你老是看不清抓不住，说是抓住了可能就能抓住一抹天机了。】姬嬗看了眼正抓着自己衣角的樊思凡【我们这个小朋友是推演之道，他第二次推演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与你的一样，看来你和这个姬摘星有缘】

【我该是记不住的】对面的人温和地提醒姬嬗说【姬嬗，只要和你眼睛扯上关系的事很难记得。】

姬嬗看着面前的人被凌迟致死，血肉模糊以最后的精神力蠕动着。那持剑的人眼中红光褪色恢复平常模样，等到那蠕动的人彻底没了生气才离开，围观的人也只当看了个热闹，看完也就各忙各的。姬嬗正在这时带着樊思凡向前。

【知道，所以姬傲世你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另一边，在红黄色花朵满天飞舞的深林之中，一条蓝色的清澈的河在这红黄之中乍现突兀。清澈的河水倒影着河边的人，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在给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孩擦眼泪，他单手散发白色的光晕给那个小孩恢复身体去伤口与寒气，他长相冷峻，但动作轻柔，眉目间尽是温柔：“下次小心些，别一个人来芳河边，这里的主人脾气不太好。”

小孩双眼盈着泪，乖乖点头：“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恩人比不上，巫山神女，姬氏，姬傲世。”

说着姬傲世像是感应到什么，看着平静的湖水，此时风吹过树梢，却吹不起半点波澜。

他双手结印，一个小型传送阵迅速完成，在那小孩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将他送走。

水面忽起漩涡，波澜大起。

姬傲世在这时在心里回答姬嬗【记得，你说我和姬摘星有缘。】

姬嬗听到姬傲世的回答只觉在意料之中，看到他有些麻烦便没打扰他。

这时缓了半天的樊思凡才呆愣愣地问姬嬗：“刚刚那个人打架，大家怎么都不怕伤及到自己啊？”

姬嬗告诉樊思凡：“因为天道不允许没有因果的打斗。所以有些时候别人在打斗你不要随便插手，有能力还好，没能力，你说不定就会因为惹上几个因果而死。”

谈话间，两人已经在那具不成形的尸体面前了。

樊思凡有些好奇：“这些尸体怎么办？就这么放着吗。”

姬嬗没有说话，也不需要她解释了，下一幕便告诉他路边的尸体结局是什么。首先他看见白色的烟从尸体上冒出，越来越多直到把整具尸体笼罩。白烟完全把尸体笼罩后如一个纯白的茧，大概是1分钟左右金色的光从茧的一角冒出，如蝶般的光影飞出茧蛹，下一瞬如青烟般散去，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樊思凡看完全程只能说，他死得好花里胡哨。

樊思凡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姬嬗说：“闭眼。”

这是命令，樊思凡迅速闭眼。

“在心里默念下面的话。”姬嬗双手合十置于胸前，一双眼睛看着尸体刚刚所处位置上的黑色灵物。

姬嬗听见他大喊：“不公平，凭什么？他作弊了，他该死，为什么死的是我，这绝对不对。我死了大家都别活了，都去死吧！”

姬嬗一手掐诀，让那黑色怨气闭嘴，不经意间用余光瞟了眼暗中观察他们的人，不足为惧。

“快念吧。”姬嬗平静地看着樊思凡。

樊思凡则是想问我该念什么，但是下一秒他便在心里念了出来

【天地灵气，灵生性，性定型】

【灵有心，心定道】

【道生力，力破困】

【幻灵幻灵，心生万相】

“念三遍。”姬嬗嘱咐道。

樊思凡这孩子打小没什么太大的优点，但是记性不算差。他很快按照姬嬗说的念了三遍，念完之后他感觉一股温柔的气流拂过他的面颊，心情愉悦。

他还沉浸在温柔之中，突然听见姬嬗说

【我之前跟你说，永乐城情况有些特殊，因为那里发生命案，所以进出得严格一点，不过各个门派，江湖势力因为一些原因要进去，肯定会安排人去打的】

樊思凡不明白姬嬗的意思，姬嬗只侧头看着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的魁梧壮汉。

樊思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听见姬嬗说

【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