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特殊的气味
虽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但警局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一间间办公室里，穿着警服的警员或低头整理报告，或低声交流案件，还有几个警员手里拿着文件，快步穿过走廊，显然是要处理极为紧要的事。
没有人发现...
不，是根本没有人去在意一个小小的黑色虫子在办公楼里飞荡。
苏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潜入”了警局。
“虫子也有虫子的好处，很难被发现，即便被看见了也没人在意关注，实在是跟踪、潜入、监视的完美存在...”
苏阳一边想着，一边四处观察。
最终他的视线锁定了一间还亮着灯的会议室，隔着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会议室内立着一个白色立板，上面贴满了照片，标注了各类信息。
其中有一张照片，隐约能看见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躺在一片树林上，她的脸部已经被打上了马赛克。照片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第四位受害人，张莹，20岁，死亡地点，清水公园。】
苏阳定住了。
清水公园...就是他家附近的那个小公园。
所以说，这个叫张莹的，就是那个他没能救下来的女人。
而且...
她是第四个。
一种暴戾凶虐的情绪冲击着苏阳的大脑，那在半空中悬浮的黑色蜘蛛，身旁隐约出现一道道红色雾气在缠绕。只不过这雾气太轻太淡，很难看见。
铁线飞蛛通过门下方的一丝空隙，飞进了会议室，飞到白色立板前，苏阳认真阅读。
第一个被杀害的女人，是在半个月前在野外被发现，全身骨骼尽碎，尤其是头颅，被砸的稀烂，根本无法辨认长相。还是两天后有一家人报告女儿失踪，进行DNA对比，才确认死者的身份。
第二个，在郊区烂尾楼里被发现。
第三个，废弃工厂发现。
再就是第四个，张莹，在清水公园里被发现。
半个月时间，连续四个女人被残忍的方式被杀害，这消息也不胫而走，官方也按压不住，终于在几天前上了新闻。
一条条信息看下来，苏阳心中暴戾的情绪越来越盛，杀意越来越强。
他根本没想到，那个变态已经杀害了四个人，而且是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你...必须要死！
过了好一会，苏阳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扫视整个会议室，然后注意到会议桌的正座前，摆放着一个合起来的笔记本，露出来一截夹起来的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半段话。
【第三现场留有线索，在证据室，记得调查。】
证据？！
苏阳精神一振，紧接着一道蛛丝从口中吐出，黏着到笔记本的封面上，飞蛛向侧面一飞，拉扯着蛛丝将笔记本打开。
第一页记录的信息并不是这系列案件。
一道道蛛丝吐出，一页页翻过，最终找到了笔记本的主人对这系列案件的记录，信息写的很杂很乱，苏阳找到了几条关键信息。
【经法医鉴定，对受害人的攻击并非是借助外物，而是拳头。】
拳头打碎骨骼，这得是多强的拳力？！
苏阳被震惊了。
【四次作案现场集中在城南区，判断凶手生活区域和心理安全区域在城南区，且接近城郊。】
【作案时间基本固定，三天到四天发生一次。】
又是连续几页非常混乱的记录和分析，在最后页末，是一段潦草的总结。
【初步判断，凶手为男性，拳力很强，年龄30-50岁之间，无固定工作，独居，外地人租住，要从城南郊区附近几个老小区进行排查。】
看到这里，苏阳浑身冰凉，恐惧和害怕爬上了他的大脑。
他所住的小区，就是城南郊区的老小区之一！
那个变态凶手，很可能就租住在他的小区...甚至，已经暗暗将妈妈和妹妹作为了目标，就等一个机会...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把这个变态杀死！
苏阳心情焦急又恐惧，继续翻看笔记本，发现没错漏过其他重要信息，便飞出了会议室，向楼上飞去。
他要前往证据室，看一看凶手遗留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几分钟后，会议室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会后，房门推开，走进来四五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为首一个，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长相英武，气势干练，踏踏踏几步走到主座上坐下，沉声道：“我们继续开会。”
说完，他低下头，准备打开笔记本，随时记录。
接着他一愣。
我的笔记本怎么打开了？
......
四楼，证据室。
一排排的架子上摆满了物品箱，箱子上按日期和案件名称贴着便签，很方便查找。
很快，苏阳便在第三排架子上，找到了一个标着【711连环杀人案-废弃工厂案】的物品箱。
直接飞进箱子里，苏阳看到了一个密封证据袋内，装着一截黑色的布，边缘是被拉扯开的线条，好像是衣服勾在某个尖锐的物体上，被撕扯下一块布料。
看来这就是证据了。
苏阳用蜘蛛的坚硬的腿足插入证据带内，轻轻一撬，撬开一丝缝隙，然后飞了进去。
紧接着，苏阳闻到了浓厚的、特殊的气味。
像是蛋糕腐烂变质，甜腻中带着恶臭，隐约还有一丝血腥味。
味道太冲，差点让苏阳晕过去。
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苏阳在布料上来回爬了好几次，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看来得等警察根据这块布料调查出结果才能继续追踪下去...”
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苏阳飞出证据袋，将其再次密封，然后直接离开了警察局大楼。
回家的路上，苏阳在思考着一个疑问。
按理来讲，那么特殊的气味，在生活中并不常见，应该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但为什么笔记本上没有记录呢？
气味的来源或许需要深入调查，但这气味本身不需要调查，一闻便知，以那笔记本主人记录的各种杂乱信息来看，他不应放过的。
难道是太忙了，疏忽了？
飞回到家中，苏阳没有再多想，只是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早一定跟老妈和苏桐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在解决凶手之前，非必要，绝对不能外出。
尤其是晚上，如果外出，必须要带自己一起。
如此想着，苏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今晚的梦不一样，那如恶鬼一般的女人，变成了穿着白裙的张莹，她低着头，依旧看不到脸，但哭泣声却不断传进苏阳的耳朵里。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