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藤袭山遇炭治郎
藤袭山从山脚到半山腰都长满了紫藤花，其花香浓郁，在灯笼的照耀下，宛如一片淡紫色的海洋。
这些植物会影响鬼类，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阔别了京都大城市，听不到喧闹，与自然更亲近，随处可听到虫鸣鸟叫，还有闪闪发光的萤火虫，一切岁月静好。
突然间，藤袭山对面相隔几公里的森林深处，诡异地闪过6道血红的芒光，如六团邪火般，虎视眈眈盯着每一位踏上藤袭山的人影。
源长卿的背后蓦地涌起一阵寒意，警觉地猛然回过头，细细地扫视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错觉吗？
不，往往这么想的时候，就一定不是错觉。
源长卿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接着拾阶而上，来到半山腰的一块空地，只见大约有三十人左右已经等候在此，都是与他同一届的新手剑士，正彼此攀谈着什么。
“来的人还挺多的。”源长卿喃喃自语道。
他紧了紧背上的刀鞘，似有所感地望向身后的森林，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径自走向人群。
随后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静静地观察着这些参与选拔的剑士，各个年龄段都有，有的可能才刚满14岁，有的似乎已过而立之年。
不久，几名剑士注意到源长卿身上的佩刀，其中一人热情地向源长卿招呼:“喂，你也是这一次参加选拔的新人吧?佩刀不错，出自哪位知名铸造师?”
源长卿如实回答:“我也不清楚，是前辈借给我的。”
東明和哉的队长级佩刀达到了精制的水准，与普通凡品武器相比，一眼就能看出来明显更漂亮，做工更好。
“哦......那真遗憾。”那人似乎失望了一瞬，但又马上恢复了热情：“那么你是学的什么呼吸，就算是呼吸法，也有强弱之分哦，比方说雷之呼吸，肯定就算得上顶级，炎之呼吸也不错，炎柱是我的偶像，我太崇拜他了！”
说到这个话题，其他人也来了兴致，纷纷补充：“你聊这个，我可不困了，那我首推恋柱和虫柱，这两位可是鬼杀队的女神啊！”
“对对对，这两位大人都有各自的魅力，虫柱大人的温柔，恋柱大人的身材，真是....绝赞啊....”说这话的人，想入菲菲，忍不住鼻血直流。
即便这些人都没亲眼见过柱本人，但不妨碍他们陷入美好的遐想。
“欸，话扯远了，不是要问这家伙学的是什么呼吸吗？”
几人又把注意力放到源长卿身上，探听他的情报。
源长卿挠头，然后说了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我不会呼吸法。”
“？”众人愣在当场。
另一位剑士关心道：“你不会呼吸法，怎么加入鬼杀队啊？难道不是应该有育士传授你呼吸法吗？”
“你这么说，确实。”源长卿回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走错流程了？他明明没系统修炼过，可打着打着小怪，自己也莫名其妙会变强。
“为你着想，及早退出选拔比较好。”
“是啊，来参加选拔的剑士，无一例外都进行了艰苦的修行，不是半吊子能比的。”
面对其他剑士的劝阻，源长卿微笑着回应：“谢谢，不过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别到时候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就算是藤袭山中关押的都是普级鬼怪，往年存活率都不高。”忽然，一个绿袍青年从人群中走出，用十分自信的口吻说道：“不过万一有什么危险，大可来找我，我会救你们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绿袍青年抬起右手手臂，用力握拳，手背上顿时浮现一个红色汉字——‘己’。
见状，其他参与者无不骇然。
其中一人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惊，以至于脱口而出：“己级！？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只有通过选拔，才会被赋予等级认证吗？”
被众人的一惊一乍，弄得有点蒙圈的源长卿，茫然地提问：“那是什么？”
“啊？你不知道？剑士的实力，会按照天干进行划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而柱在甲级之上。”
“照理来说，通过选拔后，才会被赋予最低级的癸级。”
“你已经是己级了，为什么还需要来参加选拔？此前从未听闻。”
众人看绿袍青年，眼神尽是崇拜和羡慕。
绿袍青年得意地咧嘴一笑：“说来话长，我本来是可以直接入队的，但是鬼杀队有鬼杀队的规矩，我还是得遵守的，况且参与选拔之后，还有奖励，可不能错过。”
谁都能看出来，这次选拔，他是十拿九稳。
“难道说你是岛津一族吗？”这时有人发现绿袍青年背后的羽织上，赫然绣着一个圆圈围着的十字纹。
“没错，在下岛津澈。”出身岛津一族的绿袍青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得到承认后，众人倒吸一口气，这也就合理了。
岛津一族是九州名门，勇武彪悍且擅长吸收新鲜事物，其过去的家主，甚至被冠以鬼岛津的称号，作为成功推翻德川幕府的主力，家族势力曾经可谓如日中天。
然而经历了西南战争和废藩置县后，就没有那么强势了，但依然是名声显赫的华族。
用数不清的资源和秘传培养武士，使得岛津澈在选拔前，就拥有己级的实力，并非不可能。
在同龄人里，绝对是佼佼者，如今还来参加这次选拔，简直就像满级大佬来新手村虐菜。
“厉害！那你一定会超强的呼吸法吧？”源长卿双眼冒光，对面一副氪金玩家的模样，可不得瞻仰瞻仰？
“当然。”岛津澈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我来跟你过几招吧，就让你看看会呼吸法和不会呼吸法的差距有多大。”
“你不会下狠手吧？”源长卿笑道。
“怎么会？我们不用武器，就拳脚切磋，点到为止。”
“好。”源长卿想看看呼吸法究竟有何特别。
喧闹传出，空地所有的剑士都认为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切磋，呼吸法作为剑士的核心，对战力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
源长卿不知从哪个乡下来的，不会呼吸法居然还有勇气挑战？何况对方还是九州名门，所掌握的剑术和呼吸法都是上上乘的。
“记得手下留情哦，岛津澈。”一围观者嬉笑道。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人如此评价源长卿。
“放心啦，我不会用全力的，刚好给新人上一课，让他知难而退，免得在选拔中丢了性命，也是好事。”
岛津澈语气中透着一丝关怀，像是一个老辈在睿智地指点后生。
源长卿活动了下筋骨，摆出近身搏斗的架势。
“那我要来咯。”
“来吧。”
岛津澈笑吟吟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源长卿深吸一口气，进入认真状态，抬起握拳的右手，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一拳轰出。
“请等等！”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蓝色波纹羽织的少年介入进来，一头暗红色的头发，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泽。
尽管少年的脸庞还很稚嫩，但那双温润的红色眼眸却透着超常的沉稳。
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额前那处巨大的伤疤和头顶的狐狸面具。
“二位，还请暂停切磋。”少年温和地开口，声音清亮，给人一种立即亲近的感觉：“我叫灶门炭治郎，也是来参加鬼杀队的选拔的。选拔就要开始了，若是受伤影响发挥就不好了。”
有了炭治郎的介入，岛津澈旋即打消了切磋的念头，本是心血来潮，给新人指导，有人劝阻，那便停了吧。
岛津家风以彪悍闻名，那也不至于到处找人干架，那不成神经病了吗？
“看来今天没机会了，下次吧，前提是还能再见面。”岛津澈不觉得源长卿能通过选拔。
“什么嘛，没意思。”
“就是，还以为能见识一下岛津家的呼吸法。”
围观的人群纷纷失落地散去，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被人强行打断了。
源长卿看了一眼炭治郎，想来对方是好心，担心自己受伤，才喊停吧。
“......你是炭治郎吧？我叫源长卿，请多关照。”源长卿友善地伸出手。
“啊！彼此彼此！”
炭治郎也伸出手跟源长卿握在一起。。
源长卿摸到炭治郎的手，立刻察觉对方手掌异常粗糙，且长满老茧，完全不像是少年该有的手，不难想象对方到底做出了多少的锻炼啊？不由得肃然起敬。
炭治郎亦是感到意外，源长卿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不像一般男人一样粗，却也很明晰，并不具备杀伤力，可是刚才，他分明在即将爆发的战斗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他的鼻子很灵敏，能感应到许多特别的气息，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难以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忽然在岛津澈的头上，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危’字，源长卿一拳下去，指定有非常恐怖的事情发生，为了避免惨剧，他才急忙阻止了切磋。
空气中弥漫的危险，这才消失。
“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一对身着锦绣和服的黑白双子，鬼魅地出现在通往山林深处的鸟居前，她们的瞳孔空洞且深邃，就像漩涡一样，即便是她们手上的灯笼也照不亮那黑暗。
“是辉利哉大人和雏咲大人啊，这次是他们负责最终选拔的主持和跟进吗？”岛津澈轻声道。
“你认识？”源长卿好奇，隔壁这位高手，还真是见多识广。
“自然，他们是主公的子女，黑色头发的是男扮女装的辉利哉大人，而白色头发的是雏咲大人。”
“嗯？为什么要男扮女装？”源长卿捕捉到了华点。
岛津澈迟疑了片刻，想想也不是什么秘密，刚好可以给新人科普一下，便道：“产屋敷一族代代子嗣的寿命都不长，经常夭折，为了不让血脉断绝，产屋敷一族听从了神主的建议，与神官一族的女孩结为联理，一族的男孩到13岁之前，都是当成女孩抚养。”
“原来如此，有前辈解释说明，真是好啊。”原长卿发自真心地感叹。
少顷，黑白双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道：
“感谢各位来参加今晚的最终选拔，这座藤袭山中关押着许多剑士们活抓回来的鬼，他们无法离开这里。”
“那是因为从山脚到半山腰，都有鬼们讨厌的紫藤花常年盛开。”
话音刚落，就有剑士举手提问道：“紫藤花对鬼的影响有多大？有没有鬼从藤袭山跑出去的案例？”
白发少女继续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口吻说道：“至少强级以下的鬼，都会忌惮紫藤花的存在，而在藤袭山中的鬼，基本只吃过一、两个人，它们彼此之间还会互相残杀，长期没有进食，相比正常的食人鬼，实力还会稍弱。”
“但是从这里继续往上，就没有咯，只要在这里面活上7天——”黑发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可以通过最终选拔，而且根据杀鬼数量，从它们身上获得的木牌，数量越多，最后的奖品也越丰厚，请好好努力。”
“木牌是用紫藤木特制，系在鬼的脖子处，鬼无法轻易甩掉。”
“第一名是两颗龙灵丹，以及3张阴阳师符箓，召雷，召水，召火，且可以优先挑选打造日轮刀的矿石。”
“第二名只有一颗龙灵丹.....”
没等双子说完话，人群已经炸了。
“龙灵丹！？”
“真的假的？我没听错？”
“这一次的奖励也太豪华了吧？连阴阳师符箓都有。”
“绝对要拿第一名！”
“有人跟我解释一下吗？我是萌新。”
跟大伙激动的反应相比，源长卿无法领会兴奋点在哪。
岛津澈毕竟出生名门，定力和见识都比一般人高，耐心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几样东西都是市面上的珍稀之物，炼丹，据说是秦始皇时期，徐福东渡带来的技术，千百年来都是方士不外传的核心机密。”
“他们炼制的丹药价格昂贵不说，还很难收到正品，即便是下品丹药，也不是平常人家能消费得起的，那中品级别的龙灵丹，只稍一枚，就能提升剑士的实力，不过不能滥用，东汉末年曾经因为丹药被滥用而引发了大乱，苍天陨落。”
“阴阳师符箓，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是对付恶鬼有奇效，可以操控自然元素，对于会血鬼术的恶鬼，阴阳师符箓能大大提升胜利的几率，同样过于稀少，非危及时刻，都舍不得用。”
“哦哦，懂了。”源长卿向对方表示感谢。
岛津澈摆了摆手：“不必客气，只是这一次你们不走运，这第一名，我是要定了。”
在全场明面看来，岛津澈的实力毋庸置疑，竞争力最大，还没正式通过选拔，就具备己级实力，还有谁能与之比肩？
“这可不一定。”炭治郎斩钉截铁地道：“努力一定可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如果目标没有达成，就是锻炼还不够。”
岛津澈只是笑笑，不作评价。
源长卿忍俊不禁，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你可听说过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
“就是有一种人，生平碌碌无为，可突然遇上莫大的机缘，瞬间就鸿福齐天，你所谓的努力，在气运之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你努力到最后，给他牵马，都未必轮得上。”
“是夏目漱石先生写的小说人物？还是指织田信长与斋藤道三在正德寺会面的故事？”
“小说写不出来的，小说起码要讲合理性，现实往往更离谱，至于织田信长起码是有能力的......”
就在源长卿三人聊天的功夫，介绍完规则的黑白双子，让出向上的山道：“那么，祝各位顺利。”
双子的话，宣告着选拔开始，参与者们几乎是争先恐后涌入山林，为的就是尽可能抓住机会抢先斩杀一只食人鬼。
“注意安全。”炭治郎好心地提醒源长卿，他也要动身了。
“你也是。”源长卿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