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级长
14级长
随着火车进站的汽笛声，珀西老远就能听见海格的大嗓门。
“新生！这边走！”
高大的猎场看守粗声粗气地招呼着一群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小豆包。
霍格沃茨城堡的尖顶像老鹰的喙一般，在茂密的林地和丰美的草坪后冒出引人遐想的一点。
珀西特地等脚步声逐渐减少后才不紧不慢地下了火车。作为四年级的学生，他当然不用走慢悠悠地水路，而可以直接坐夜骐拉的马车。
“我希望他们不要考试！至少不要考的太难…我魔法史还没有准备的太好。”
一个焦虑的小女巫从珀西身边挤过。
“借过。”
她语速飞快，乱蓬蓬的头发一跳一跳的，但不幸的是沉重的行李箱似乎承受不住她的使唤，翻倒在站台上。
珀西随手一个漂浮咒，箱子的拉杆又回到小女巫手中。
“行李箱在架子上就可以，会有家养小精灵帮你们送去宿舍。”
他善意地提醒着这个和行李箱作斗争的小格兰芬多，看起来像是是一年级的新生？
对方叹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一双晶亮的棕色眸子注视着珀西。
“谢谢，我是说…”
平静了一秒的小女巫瞬间更加焦虑起来，“天呐！韦斯莱现在也会进斯莱特林了吗？”
那岂不是说我也有可能被分进别的学院，与“过人的才智”擦肩而过？
哦不！
珀西反应了一下才认出面前的女孩就是大名鼎鼎的赫敏·格兰杰。
她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但是如果考虑到小熊一样蓬松的头发和两颗突出的门牙，可称不上漂亮。
毕竟她是赫敏，而不是爱玛！
“这位小姐，海格在招手了，你或许不想坐最后一条船去霍格沃茨？”珀西斟酌着语气。
他并不想一见面就表现的太热情，那样太奇怪了，毕竟对于一个普通的巫师来说，赫敏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而已。
“祝你好运，小姐。分院的过程或许会超乎预料地简单。”
“顺便，我刚才好像看见一只蟾蜍跳上船了。”珀西在赫敏惊异的眼神中耸了耸肩。
“毕竟如今蟾蜍可不多见。”
霍格沃茨礼堂。
今晚的天花板上是晴朗的夜空，星星被教授们施加了特别的魔法，看起来如同钻石般耀眼。冒着暖光的蜡烛成百上千地悬浮在空中。
不过在珀西看来…
也就那些！
除了被收起来的斯莱特林旗帜，一个假期的结束似乎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珀西挑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喝着杯中自动斟满的南瓜汁。
周边的同学或许是因为上个学期珀西的壮举，没有刻意在他周围流出一个圆形的真空。
但也没人主动和他说话。
所有人都在默契地观望，消息灵通的人不时朝珀西这边扫过来一眼。
今天晚上，斯莱特林学院内的格局，恐怕要产生重大变化！
几道人影匆匆从礼堂侧面的小门返回礼堂
查德维克·帕金森看见座位距离斯莱特林核心权利圈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的珀西，不由得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真是麻烦，要去检查那些新生的行李有没有送对，我敢打赌院长用魔法一秒钟就能做到这件事。”
身处斯莱特林权力圈的小蛇们看见他的到来，默契地空出一个位置。
帕金森故作客气地谦让了一下，最终坐在了靠近中心的位置，弗林特、赛尔温、罗齐尔等人立刻向他点头致意。
毕竟霍格沃茨的级长可是拥有不小的权力，关禁闭、没收违禁品…甚至偶尔帮助教授巡夜。
甚至，还可以跨学院处分学生。一张小小的说明条就可以让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丢上好几分！
同处特拉弗斯也和帕金森握了握手，“恭喜你成为五年级的级长。”
他礼貌地恭维着，但眼神中却没有流露出太热情的神色。
不过此时帕金森无意察言观色，他从矮壮的跟班手里接过一杯南瓜汁，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面前的级长徽章。
“学长太客气了，您在火车上的级长包厢里已经祝贺过我了…”
“不过这都是应该的，毕竟为学弟学妹们服务是级长的职责！”
帕金森重重地咬在服务两个字上，目光扫过珀西。
故作姿态！
他狠狠咬紧牙关，这个韦斯莱竟然到现在还在装！
不过到此为止了，他挑了挑嘴角，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已经琢磨了整个暑假的计划。
万无一失。
面前的银餐盘上空空荡荡，新生们此刻还在黑湖上吹着冷风，珀西索性继续读自己的魔药书。
他摇晃着还剩半杯南瓜汁的铜杯，上佳的狼毒药剂需要500克婆娑石…手中的杯子忽然重量一沉，差点翻倒在桌面上。
里面赫然是一只肥硕的鼻涕虫在缓慢蠕动。
它身上的粘液在橙黄色的南瓜汤表面浮起一层油脂。
两只短肥的触角张牙舞爪地摆动。
特拉弗斯暗中观察着珀西的神情，心中忍不住的地担忧起来。红发男孩神色一凛的瞬间他甚至听到身旁几声压抑的嗤笑。
教授们从另一侧的小门鱼贯而入…
他只能祈祷珀西千万别做傻事！如果珀西因为这点事，哪怕在一个学生看来是极大的侮辱，而搅黄了分院仪式的话。
这份臭名声或许会在魔法界这个本就不大的圈子里伴随他一生，尤其是他打算进魔法部的话。
出乎意料的，珀西淡然一笑。
在身旁学生震惊的眼神里鼻涕虫连带杯子都变成一滩清水，从他指缝中流走。
下一秒，帕金森面前的杯子里水位飞涨。
猩红色的液体打着旋儿快速上升，恰好在快要漫处杯子的地方堪堪停下。
“这看起来像血…”那个跟班男孩犹犹豫豫地说，他看到帕金森的脸色更黑了。
“只不过是红酒罢了，别那么没见识！丢人现眼。”
帕金森面无表情地盯着珀西，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不要说这小子当众给他难堪。
他那个孬种父亲最近竟然建议要对麻瓜社区保护法，限制巫师在麻瓜聚集区内使用无痕伸展咒！
虽然狗腿如福吉必然把这提议驳回了，但这对于靠着豪华酒店和奢侈服务起家的帕金森来说几乎是指名道姓打他家脸。
“恭喜。祝你好运。”
珀西盯着帕金森黑色的眼睛，露出一个假笑。
“你也一样。”
对方一字一顿地说。
“新的一年——”
邓布利多用了一个声如洪钟，他慈祥而平和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瞬间打破了斯莱特林长桌上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
不少小蛇悄悄松了一口气。
毕竟，没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同学在开学典礼上打起来，给其他三个学院的家伙们平添笑料。
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一年级的小巫师们几乎是小跑着进入礼堂。
几乎所有人，或者说除了正在科普校史细节的赫敏之外，都对头顶的星空发出了赞叹。
在分院帽一曲古怪的歌声后，分院仪式正式开始。
麦格教授威严的扫视着台下的学生，她身上墨绿色的礼袍如同撒上了贝壳粉一般闪闪发亮，高贵而又神秘。
她展开一卷长长的羊皮纸，清了清嗓子。
“汉娜·艾博！”
一个有点婴儿肥的棕发小姑娘急忙跑上前。
“赫奇帕奇！”
分院帽很快做出了决定，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巫高兴地从椅子上蹦起来。
斯莱特林长桌上，有人毫不遮掩地冷哼一声，换来斯内普教授的一个瞪视。
幸运的小女孩…
珀西作为一个韦斯莱，前两年可是受尽了冷眼和孤立，但他还不是最惨的。麻瓜种甚至混血小巫师在斯莱特林受到的歧视更甚！
只是可惜这些只能在长桌另一端远远观望着权力圈动向的人永远不会团结起来。
他们中的不少人如同穴居在洞穴里的蛇，只会等待伺机等候头顶的人跌落，然后挤身而上，抢占更高一点的位置。
“苏珊·伯恩斯！”
随着麦格教授话音落下，看似安静的斯莱特林长桌上其实有无数信息在飞快传递。
“混血。”
“姑姑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
“女学生会主席。”
“刚三十八岁。”
几乎要不了一分钟这个新生来自哪个家族、在魔法部有什么关系、家族势力着重在哪个方面就人尽皆知。
珀西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同时也在努力捕获者这些信息。
这种把人按家族背景分层聚类的做法在象牙塔般的霍格沃茨内部常被其他学院嗤之以鼻。但在纯血荣耀论仍然暗中流行的魔法界，这些东西或许不可避免。
“德拉科·马尔福！”
分院帽几乎还没有沾到那个金色的脑袋顶就大声尖叫，“斯莱特林！”
蛇院的掌声总是最矜持的。
虽然没有欢呼，但权力圈内部已经自动腾出了一个位置。
德拉科几乎忍不住脸上洋溢的笑容，他兴奋地朝斯莱特林的宴会桌走来，用了好大力气才没有直接窜过去。
不远处的几位学长曾到马尔福庄园做客，阿尔杰·特拉弗斯、格蕾莉丝·罗杰、甚至新任的级长查德维克·帕金森都榜上有名…
但最显眼的还属那一头红发！
德拉科眼前立刻浮现出珀西宛如艺术家般调制着魔药的过程。
他从没听说过其他哪位学生能有殊荣去上教父的小课！
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珀西露出一个带有欢迎意味的礼貌微笑。
德拉科几乎是本能的要往珀西身边走。
这导致克拉布和高尔有点傻了眼，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否要听从家长的嘱托，处处跟着这位马尔福小少爷。
“这边！德拉科！”
好在潘西刺耳的嗓音即使制止了尴尬场景的发生，她几乎是拽着德拉科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正确的位置上。
“你也一定搞错了是不是！”
“那家伙真是好运，和邓布利多教授年轻时有点像，就是《魔法史》引言里那张著名的照片！”
“但他可是个…”潘西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倾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凑到德拉科耳边。
“韦斯莱！”
“他是个什么？”
小少爷惊得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一个韦斯莱！就是那个珀西·韦斯莱，发论文的那个。”潘西露出厌恶的表情，仿佛在说什么恶心的东西。
在感受到自己哥哥查德威克赞许的目光后，她呕吐的样子更加夸张起来。
珀西早料到自己的身份恐怕会给马尔福少爷带去不小的震惊，毕竟不是谁都能像特拉弗斯一样快速消化这个消息。
他更关心的是此时正带着帽子的哈利！
这次分院帽纠结的时间似乎格外长，珀西终于体会到当时原著底下等候的小动物们有多么难熬。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沉着地等候着。
但离他不远的斯内普却能敏锐地捕捉到，校长的目光似乎在珀西身上停留了一瞬，这让他感到无法理解。
这小子又犯什么事了不成？
“嗯…困难，非常困难！”
“但是既然这样，那么好吧——”
“格兰芬多！”
弗雷德和乔治一下子从凳子上窜起来，像两只蓄势待发很久的礼炮，“我们有波特了！”
哈利羞赧地迎接着这份过于盛大的欢迎，今天在他之前还没有那个学生引起过这么大的轰动。
他惊喜之余，立刻想起自己那位在斯莱特林的朋友。
在得到了珀西无声但真诚的祝贺后，他终于完全融入到格兰芬多狂欢的氛围中。
身边随处可见的红头发让哈利一瞬间产生回家般的安全感。
他属于这里，而不是女贞路楼梯下的隔间！
甚至，哈利有些不确定地傻笑着，虽然他再抬头的时候那位慈爱的老人已经偏过头和威严的麦格教授聊起天来。
邓布利多教授刚才是对他眨了眨眼吗？
那可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啊！
教师席上。
哈利的每一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邓布利多的眼睛，他满意地对麦格教授露出一个微笑。
“看来我们年轻的引导员做得很不错！”
麦格教授哼了一下，她有时候就是搞不懂自己这位老同事。珀西当然好！上课的时候她从来没给过珀西O以外的分数。
但是为什么不能少走些险招呢？
她还是坚持她当时的选择。
要是选择迪戈里先生的话刚才分院仪式上她就不用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