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六大练
“水火仙衣？”
王佐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虽然不解其意，但应该是和之前的【茧衣石膜】一样，都是修炼到某种境界的肉身异象。
“所谓的水火仙衣，是指武者在【练皮】一道取得了无上的造诣，其皮肤俨然达到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境界，宛如披着一件仙衣一般。”
孔长顺看出众人的困惑，开始说起更多关于武道上的常识：
“武道一共分为六大练，即【练皮】、【练肉】、【练筋】、【练骨】、【练血】、【练气】”
“我们常说的练武，练的便是皮肉筋骨血气这六样，俗称六大练。”
“六大练并没有固定的修炼顺序，完全取决于个人需求以及修炼资质。”
“像我就是走的【练皮】一道，经过十年苦修，才终于练皮小成，修成这【茧衣石膜】。”
说罢，孔长顺一拳打向了粗糙的墙面，一声巨响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中，证明孔长顺这一拳没有丝毫的留手。
随后，孔长顺还在粗糙的墙面上拧了拧拳头，砂石“簌簌”地往下掉。
换成普通人，那拳头必定鲜血淋漓，但孔长顺的拳头却完好无损，甚至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这还仅仅是练皮小成的【茧衣石膜】，若是练皮大成的【铜皮铁衫】，纵是刀劈斧砍也丝毫不惧。”
“至于练皮圆满的【水火仙衣】，那更是水火不侵，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无惧走上一遭。”
孔长顺的一番话，说得场间众人都心生向往，尤其是那些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更是两眼放光，嚷嚷着一定要习武。
倒是王佐神情波澜不惊，这段话的重点根本不是什么【水火仙衣】，而是孔长顺花了十年才修成【茧衣石膜】。
可想而知，练武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里面的道道恐怕深着呢。
“那怎么才能拜入正阳武馆，三十两银子够吗？”有人按捺不住问道。
“三十两银子？”孔长顺摇了摇头，“三十两银子充其量是在正阳武馆挂个名，想正式拜入正阳武馆门下，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
“啊？一百两！”场上的人咋舌不已，这三十两都是砸锅卖铁才能凑出来的，更别说一百两了。
“大家还真别觉得贵，像我师尊周正阳这样能摘得一练圆满的宗师，放在白水县那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要不是师尊他老人家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岂会搬到鹿子镇这样的小地方。”
孔长顺见众人反响平平，当即换了一套说辞。
“正阳武馆是能学到真本事的地方，哪怕只是学得一点皮毛，也足够安身立命了。”
“远的不说，像我这样的练皮小成，去到白水县的威远镖局当镖师，一个月十两银子不成问题。”
他前面的“摘得一练圆满”没引起任何波澜，后面的“一个月十两银子”倒是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乖乖，一个月十两，那一年不得一百两。”
“这武者的钱也忒好赚了，跟捡的一样。”
“那是人家顺哥儿厉害，你以为谁都跟顺哥儿一样出息啊。”
看着这帮人因为一个月十两银子大惊小怪，孔长顺不禁生出了一种对牛弹琴的郁闷，合着一练圆满的名头还没一个月十两银子好使。
“长顺哥，挂名的话，能学到养身之法吗？”
这回出声的是楚幼情，她不求姐夫能学到什么通天彻地的大本领，只希望姐夫能养好身体多活几年。
“这个自然可以，武馆传承讲究的是【养】【练】【打】【杀】。
挂名弟子虽然不算正阳武馆的门生，但基本的‘养法’和‘练法’都会有的。
只是再往上的‘打法’和‘杀法’就得亲传弟子才有资格传承。”
孔长顺也知道村里的情况，那些被青璃娘娘吸干了阳气的人，单靠紫阳蛊虫是补不过来的，想活命就只有走上【练气】一道。
虽然正阳武馆最擅长的是练皮，但也有收集一些练气的法门，对普通人来说绰绰有余。
“那就好~”
楚幼情长舒一口气，这样姐夫就有救了。
王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他感觉自己根本不需要去正阳武馆。
一只紫阳蛊虫能凝练的阳气固然是杯水车薪，但如果凝练阳气的不是一只虫子，而是一个比虫子大了数千倍的活人呢？
不过以后有钱了，这正阳武馆还是得去一趟的——
这个世界的武道，比他想的还要有趣得多。
......
回去的路上，楚幼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十根纤纤玉指掰来掰去，像是在算些什么。
“武馆挂名要三十两......孝敬同门师兄的茶水费要二两......一个月的伙食费要三两.......”
楚幼情掰着掰着，发现十根手指根本不够用，她荷包里的三十两银子也不够用。
呜呜~~
“别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王佐握住了她的小手，不再让她胡思乱想。
“就是，我看王佐大哥身体好着呢，根本不需要浪费那个钱。”夏竹也在一旁帮着说道。
一方面，她怕楚幼情再跟她们两个借钱，这样下去她就是变成老姑娘也攒不够讨男人的钱了；
另一方面，她是真觉得王佐不需要去正阳武馆，谁家病秧子能一口气跳上三米高的围墙。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百灵开口了，“幼情，你真缺钱的话，我这里可能有一个办法。”
“嗯？什么办法！”表现得最激动的是夏竹，一把抱住了娇小的百灵，“求求你了，我真的很缺男人......不是，我真的很缺钱。”
“你别蹭我啦，我说就是了。”百灵羞红着脸从夏竹怀中挣脱出来，平时打闹就算了，这会还有王佐在一旁。
楚幼情和王佐也把目光看向百灵，想知道她说的办法是什么。
“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告诉别人啊。”百灵压低了声音。
“嗯嗯~”夏竹等人也都翘首以盼，等着下文。
百灵酝酿了一下，小声说道：“柴市的老东家要给小少爷办百日宴，外面都在高价求购血燕，有的甚至开到了一千两银子。”
王佐和楚幼情听完后面面相觑，夏竹更是露出失望不已的表情。
“你们......都知道了？”百灵这时候也看出了端倪。
三人都点了点头，显然，这所谓的秘密早就烂大街了。
甚至，这都不能算秘密了，反倒更像是一种刻意的宣扬。
“姐夫，你怎么了吗？”楚幼情见王佐有些出神。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王佐回过神来，多半是他的错觉吧。
就像那位突然回村的孔长顺，应该也只是适逢其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