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大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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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生总是迷茫

给李梦颖擦药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姑娘,和李艳差不多大。当她听到我自称是孩子孩子父亲是,则是愣了一下,随即用一双惊讶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不过她的态度并没有表明出来。

药擦完了,护士也很快的安排了病床,随后推来药车给李梦颖擦药。

李梦颖只有四五岁。

身体素质本是低下,与我们成年人的体制相比起来,肯定会弱上许多。

李艳生怕李梦颖在输液的时候会乱动,从而导致漏针头,则采用了野蛮的方式,硬生生将李梦颖的全身用双腿夹住。

待一切忙活完。

李梦颖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她适应了输液给自己带来的诧异感。

此时已是凌晨五点。

我与李艳的困意也早已解除,只有小女儿,和李梦颖依偎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李艳偷偷摸摸将我叫出病房,问:“要不你先回酒店去把东西拿出来”

“慌锤子,就一个包包哎。我已经给服务员打了招呼的。”我揣着手,又继续说道:“倒是你,不是喊脚杆痛哦,旁边有一个空床,你在床上睡噻,我熬夜习惯了的,我帮娃儿看到输液瓶就行了。”

“咋个可能让你守到娃儿哦,虽然我们两个在耍朋友,但你和娃儿之间还没有走拢。”李艳依旧迟疑着,总觉得有些不妥。

我白了她一眼,说:“这个有啥子嘛,再说了,我们两个结婚了,我不就是她们的老汉儿咯。”

确实,摆在目前我与李艳的情况来讲。

我冒然与孩子贴近关系确实有些不妥。

我与李艳的确已经确认了关系,并已经有过肢体的深入接触,但与她的两个孩子之间,仍存在这隔阂。

输液将近花费了三个小时。

目前已是早上八点过。

病房内,所有的人都还在熟睡中,却被我那突来的电话给吵醒。当然,我自己也被下了一大跳。

我急忙关掉手机声音,随即看了看来电者信息。

是项目总工。

这家伙,终于打电话来了。

虽说在工地上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但也害怕得罪他。

我急忙给他回了电话,而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项目总工则破口大骂。

“许师,你到底在搞些啥子,这个工地你到底还要干不干,不干就收拾东西滚人。”

听到他如此一说,我急忙迎合道:“哎呀,王工,我也是没办法呀,公司一直不拨款下来,工人些都不干了。”

“你看一哈子那些老总到底是啥子意思嘛,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拨款。上次说的就是那几天,结果钱一直没下来,现在娃儿些都要开学咯,工人些全都不安逸,你说我又该咋个整嘛。”

我直接挑明了话题。

但也不敢与他有语言上的冲突。

毕竟后头在结工程款的时候,是需要和项目总工对接的,并且由他来核,他签字后,我才可以去找这个工地的老板拿钱。

“不是跟你说的马上就拨款了哦,再说了甲方都还没有拨款下来了嘛。”项目总工道。

“行了行了,我这哈在医院,等到哈再说。”

我已经不愿意再和他多说废话。

挂了电话后,我准备回到病房,便看到了此时李艳正站在门口,两眼呆滞的望着我。她问:“公司又打电话来了啊?”

我点了一下头,说:“嗯,妈的个巴子,狗子这个工地老子简直是不想干了,**这个钱好都不好拿。”

“钱麦早迟都在的了嘛。”李艳走向了我,安慰道。

“确实在,但是根本就得不到现钱,像我之前包的一个工地一样,十几万,已经两三年了都还没有拿完。”我吧唧了一下嘴。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再次陷入不悦之中,我气呼呼的说:“妈的个巴子,这个工地干完了我准备收手了。今年我没得好多要求,下来的钱最起码把我在银行贷的款还完,我就只有这点要求了。”

李艳瞅了我一眼,问:“不干工地那你准备干啥子哦,你好歹是有技术的。怕你要像我这样,去嘛,买衣服,干收银。”

“可惜哦,就是没得文凭,有文凭我都进单位咯,只有进单位才是稳定收入。”我一脸惆怅道。

“你可以自考一个本科噻。”李艳说。

“我说我是双学位你相信不?”我苦笑了一下,说:“函授的学历就只有在考证上面有用,很多单位根本就不认可,除非你有关系。”

抱怨再多也依旧是抱怨,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我也没再继续抱怨,越是抱怨最终被气到的还是自己。

其实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别人依靠打工都能养活一家人,而自己却不行?要知道,包工地除了钱不好拿一点,但年收入却是十几二十万,且不说是大富大贵,但与许多人相比起来,我的收入条件还是算不错的。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包工头这个职位在工地上的地位是十分被动了。如我一直所说,包工头在工地上就是一个受气包,只是施工单位和甲方的一颗棋子。

正如此,许多干包工头的,一年之中,最起码有大半的时间是心有所怨的。

但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就是包工头这个职位的趋势。

四天后,李梦颖的病情好转,我也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幸好李艳在每年都会给两个孩子购买保险,否则这次的医疗费用将会是一笔昂贵的数目——一万三千四百多块。

现在的我早已干涸,身上早已没有现金。

所有的一切消费不是信用卡就是贷款。

我们回到了李艳的家中。而当天晚上,我收到了一笔两万块的转账。

这是上个季度的工程款。

一共四十六万,而其余的则是进入到了工人的账户。

钱刚到账,项目老总便马上打来了电话,问:“许师,钱到账了没得?”

“已经到了。”

那个时候,我的心情一下子从沉闷转为喜悦。

项目老总随即又说:“可以干活路了噻,就是明天哈,明天把人喊转来,把该干的干几走。你就放心嘛,钱肯定不会少你一分,我也问甲方了,他们说的是银行账户遭冻结咯,前天才解冻。”

“哎哟,行了行了,不谈这些了,只要钱到了,工人些肯定没得啥子话说的,我这哈就打电话给他们,喊他们明天转来干活路。但我先说好哈,别个住这么远,明天肯定干不成,最起码是后天才可以开工。”

他想说什么,我自然知道。

这其实就是他的变相责骂。

而聪明的人都能够听出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