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臣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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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纪泽——虎口索食第一人

晚清外交界有一个奇才,他不仅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有着很深的研究,而且精通西学,会讲英语。在担任大清国驻外公使期间,如果没有他成功的对俄交涉,今日中国版图就不会包含雄鸡尾部的大片国土了。

他促成了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以后,清代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成功的外交!因为有他的存在,“弱国无外交”成了一句空话!

他亲手制定了大清王朝唯一的一部海军法——《北洋海军章程》。他亲自创作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首国歌《普天乐》。

他自幼接受严格的传统教育,精通经史,善工诗文,并精算术。出仕前即著有《佩文韵来古编》《说文重文本部考》《群经臆说》,以及诗古文若干卷。及长,因受洋务运动的影响和父亲的教诲,努力学习英语,研究西方科学文化。识者每以“学贯中西”誉之。

此人如此了得,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晚清名臣曾国藩的大公子、晚清著名的外交家曾纪泽。

曾纪泽

曾纪泽,字劼刚,生于道光十九年(公元1839年)。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曾纪泽六岁入私塾,攻八股,研制艺,两次下场不中。此后不再参加乡试[1]

曾纪泽认为八股已非当前急务,所以不再参加乡试。曾国藩尊重了他的选择。其间,得郭嵩焘指点,接触洋务;经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总办容闳介绍,跟江南机器制造总局里的英国人莫里逊学习英语。此后眼界大开,见识顿长,人皆称奇。

同治九年(公元1870年),由二品荫生入京补户部员外郎,步入官场。

因为他是荫生,即依靠父祖的官位而取得入监资格的官僚子弟。曾纪泽虽为荫生,却诗文书画俱佳,研读科技颇深,并对古时的八股取士制度提出了不同见地。他不拘泥于中国传统,频繁接触西学,对近代西方科技知识也颇为推崇,这为他的西学思想和致力外交奠定了基础。

曾纪泽思想超前,赞赏洋务,致使百官不能容,累遭户部尚书李鸿藻、礼部侍郎徐桐等人弹劾,假归,仍攻西学。越二年,丁父忧,继丁母忧。其间,与当朝洋务派大臣李鸿章、左宗棠、郭嵩焘等人通信不断,并结合大清实际写出二十万言的《西欧各国概论》。《西欧各国概论》是应李鸿章之约专为总理衙门所著,供驻外人员应用。

光绪三年(公元1877年),忧服除,袭侯爵,携眷属进京。光绪四年(公元1878年),经李鸿章保举,派充出使英国、法国大臣。在英国期间,为大清国北洋海军办理订造船炮事宜,并深入了解各国历史、国情,研究国际公法,考察西欧各国工、商业及社会情况。又将使馆馆址由租赁改为自建,亲自负责图书、器物购置,务使公使馆规模不失大国风度,亦不流于奢靡。驻外严于操远,节约公费,倡导廉洁之风,为外国人所敬重。

光绪五年(公元1879年),巴西通过本国驻英公使向大清国驻英国公使馆表达建交、通商的意愿,并想招募华工到该国垦荒。曾纪泽及时把巴西的意愿电传回国内,并建议清廷:建交、通商可以答应,招募华工则要拒绝。大清国于是与巴西正式建交并互派大使,同时拒绝了到华招募工人一事。这次顺利建交让曾纪泽在晚清外交界崭露头角。

公元一八六四年至一八七一年,中亚浩罕汗国军官阿古柏势力、沙皇俄国相继进犯新疆伊犁,致使伊犁大部分领土被沙俄抢占。左宗棠平定新疆之乱后,与沙俄在伊犁地区形成对峙的局面。

光绪四年(公元1878年)六月,崇厚奉旨出使俄国索还伊犁。但是他在沙俄的威逼利诱之下,没有向总理衙门通报,便擅自与沙俄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里瓦几亚条约》,除割去霍尔果斯河以西和特克斯河流域大片富饶的领土外,还赔款五百万卢布。消息传开,举国哗然。朝廷迫于压力,不敢批准这个条约。崇厚一回国便被逮进大牢,定斩监候。清廷经过反复论证,决定派曾纪泽兼任出使俄国大臣,与沙俄谈判修改崇厚擅订的《里瓦几亚条约》。

俄国驻中国公使馆收到清廷不承认《里瓦几亚条约》的照会后,马上便把情况通报给了国内。沙皇读完电报后暴跳如雷,决定动用武力来迫使清廷承认《里瓦几亚条约》。

只几天光景,俄国便向大清国的北疆、东部和西部边境集结军队达数万人,又在西西伯利亚增兵一万五千人,东西伯利亚兵员也达数万,仅黑龙江以北,就驻兵一万五千人,向伊犁的增兵也在大张旗鼓地进行。

与此同时,回国述职的俄国驻华公使布策也按照俄国外交部亚洲司司长梅尼科甫的指示,大摇大摆地来到大清国驻俄公使馆,对公使馆参赞官署理公使邵友濂说:“我来向阁下透露一点消息。我大俄海军上将勒索夫斯基率领的二十艘世界顶尖级大军舰,已由黑海开往日本长崎,同时,我们的缔约国英国、美国、德国,以及法国的远东舰队,也已驶及上海、天津。地面部队的情况相信您也已经知道了,我这里就不说了。请阁下转告你们的恭亲王和太后,请他们赶快发表声明承认崇大人与我们签订的《里瓦几亚条约》,不要派什么曾纪泽来谈判。曾纪泽就算来了,我们也不会和他谈的,我们只承认和头等公使崇大人签订的条约。如果你们的恭亲王和太后不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要拿走的就不光是伊犁了,而是你们整个大清国。我们将和我们的缔约国一起,将你们的国家瓜分掉。届时,你们就都要变成我们的奴隶了。我们外交部等着你们的答复!”

通过布策的挑衅可以看出,如今伊犁问题已经急转直下,演变成了中俄关系的全面紧张。把厚颜无耻、得意忘形的布策礼送出公使馆后,邵友濂一刻也不敢延误,马上便给总理衙门和刚刚任命、尚未到任的驻俄二等公使曾纪泽分别发电通报情况。

签订条约后修改条约在国际公法中鲜有先例,而这样的难题现在落在了已到不惑之年的曾纪泽身上。在当时的欧洲外交界已颇有名气,不少英法高级官员都知道,中国有这样一位风度翩翩,精熟英语的外交官。面对俄国的重兵压境、武力胁迫,曾纪泽展现出了一位出色的外交人员所应具备的冷静与勇敢,他在赴谈判之前分析全局,把握态势,未雨绸缪,备战促和,也彰显了他在外交方面的才能与魅力。

曾纪泽接到邵友濂的电报,瞬间惊出一头冷汗。经过反复思虑,曾纪泽很快致电总理衙门,谈了自己的看法。曾纪泽的电报这样写道:

纪泽承崇厚之后,欲障川流而挽即逝之波,探虎口而索已投之食,事之难成已可逆睹。凡民间交易,立一合同,写一卷据,其受益者,须待受损者先行画押允许乃可成事,况两大国立一条约,明系中国吃亏,崇厚乃不先行请旨而遽请俄君画押,未免过于冒昧。然俄君亦大国之君主也,临朝签字,批准条约,本国臣民,远近邻友,莫不周知,一旦将已押未行之约废而不用,重新商议,辱孰甚焉,此难处之一端也。英、俄两大国相竞猜疑日滋,中俄交涉事稍不顺,俄人则曰此英所唆耸也。纪泽适以驻英使者,前赴俄都,凡有商议,举国皆疑。为有先入之言,此较他人尤难处之一端也。纪泽拟于英绅闲谈之际实探英俄消息,采听既多,或可触机策画。此中求利避损之处,自当格外谨慎。

从曾纪泽的电报中不难看出,对沙俄来说,清政府惩治崇厚、反悔合约的行为损害了俄国的颜面,违反了国际公法,这是事实,清政府须承认这一点。对曾纪泽来说,他只能积极考虑谈判补救方案,既要消除中俄间的紧张关系,又要力争修改《里瓦几亚条约》,任务十分艰巨。

俄之占据伊犁,当时盖有轻藐吾华之心。不料西北平回之师遂能如此得手,是以慨然有交还之语。及至我师大功告成,索践前诺,则藉此以为要挟地步,卒之还我者不过一隅,而严险襟带之区,仍据为己有;于通商章程,占我无穷利益,又多留罅隙,以作后图,其计亦巧矣。俄罗斯为西洋著名杂霸之国,与战国赢秦无异。狡狯多端,上下一致,当时即使他人处此,亦未必遽能胜任。但无崇厚无定之约,则使者于商务、界务、偿款三事,原可徐徐争论,可者许之,其不可者磨牙掉舌,安排拖宕之局,务求辩胜方休。取舍之权,未尝不操之在我。今乃欲悉举前约而更张之,俄人必仍藉兵费以立言,曰:五百万卢布未足以尽偿兵费,故于伊犁境内割留某处,以土地准折资财也;又于通商政务推广某事,以商贩之利准折资财也。

曾纪泽此时虽尚未出发,但他已一一阐述了谈判中的疑点、难点。虽然左宗棠手握重兵,看似伊犁唾手可得,但牵一发则动全身,大清难有招架之力。曾纪泽对时局态势的透彻了解,为朝廷在未上谈判桌前就增加了砝码。

大约界务稍有更改,则兵费不能不加。商务系俄人所最重事,必不能全行驳改。纪泽虽尚未赴彼都,然不能毫无主见,以自伸其气而畅其说。要之,使者已至,既言旧约之不公不妥,则约章必须如何,乃为公妥之处,势必连类谈及,断无含糊中立之理。

至于俄人接待情形,诚难逆料,傥竟失和,虽百般将就,终归无益。战守之备,在廷者自有嘉谟,纪泽何敢妄议?然窃揣西陲一带,左宗棠手握重兵,取伊犁犹可得手;海疆各口,南北洋大臣,亦当能先事绸缪。彼或有所顾忌,而不敢遽逞。惟迤北万余里,处处毗连,尤以东三省为重。俄国铁路未出欧洲,转运东方殊非易事,未必能两道入寇。而纪泽则甚恐其尽赦犯法亡命之徒使扰我边境,掳掠即以充赏,则人自为战,而无转饷之劳,其锋固未易当也。

窃以为宜即满洲之士卒,参以近年各军之营制,得其人而练之,俾成劲旅,以备不虞,似不仅一时边侥之利,或且为万世根本之计。左宗棠、金顺于西陲各处务宜专用恩德,绥怀反侧,使其心悦诚服。无论和战,总以收拾西塞汉回民心为主也。至兼驻英、法,刻下未敢遽卸仔肩者,诚以公使离境,所关极重。若俄人待客疏慢,可藉英、法公事时去时来,则虽驻彼都而不受欺侮,虽离境而不著痕迹,在纪泽不过多几番跋涉之费,苛利于国,遑恤其他。

沙俄出兵侵占伊犁,左宗棠拥兵新疆,双方枕戈待旦,战争一触即发。曾纪泽察觉边界如若不定,局势必不能稳。此时沙俄借武力索要巨额赔款,逼迫清廷打开通商口岸。是战、是守、是和?曾纪泽面对谈判关键因素,又会有怎样的应变之策呢?

隔天,曾纪泽又致电总理衙门,建议收复伊犁的三个办法。电报中这样写道:

伊犁一案,大端有三:曰分界,曰通商,曰偿款。筹办之法亦有三:曰战,曰守,曰和。言战者谓左宗棠、金顺、刘锦棠诸臣拥重兵于边境,席全胜之势,不难一鼓而取伊犁。臣窃以为伊犁地形岩险,攻难而守易,主逸而客劳,俄人之坚甲利兵,非西陲之回部乱民所可同日而语。大兵履险地以犯强邻,真可谓之孤注一掷,不敢谓为能操必胜之权……

在电报中,曾纪泽先是比较客观地指出了战之难:伊犁地形险峻,俄军强劲,一旦开战,后患无穷。东三省与俄国接壤,更是不能不防此处随之不稳。更别说欧洲强国了,他们虽然内部始终有矛盾,但谋求侵犯我国的意图是一致的,没有哪国会选择帮助我们。

新疆地区为大清的西北屏障,可以拒西亚诸国觊觎大清国土,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明知伊犁如此重要,竟然仍有部分官员因畏惧沙俄,主张放弃伊犁。曾纪泽继之又对放弃伊犁的论调给以反驳:

言守者,则谓伊犁边境,若多糜巨帑以获之,是警荒远溃腹心也,不如弃而勿收,不知开国以来经营西域者至矣。圣祖世宗不惮勤天下力以征讨之,至乾隆二十二年,伊犁底定腹地,始得安枕。今若弃之如新疆何,说者谓姑纾吾力以俟后图,不知左宗棠等军将召之使还乎?则经界未明,缓急何以应变。抑任其逍遥境上,则难于转饷锐气坐销。

公元一八七八年,第十次俄国、土耳其战争刚刚结束,沙皇俄国并不愿意轻易开战,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寻求商业利益。鉴于这个原因,曾纪泽建议朝廷在谈判中因势利诱,在商业利益和赔款方面做出适当让步,但在土地主权问题上一定要与沙俄周旋到底,寸土必争。

则微臣今日之辩论,仍不外分界、通商、偿款三大端。三端之中,偿款固其小焉者也,即就分界、通商言之,则通商一端,亦似较分界有稍轻。查西洋定约之例有二:一则常守不渝,一可随时修改。常守不渝者,分界是也。分界不能两全,此有所益,则彼有所损,是以定约之际,其慎其难。随时修改者,通商是也。通商之损益,不可逆睹,或开办乃见端倪,或开办乃分利弊,或两有所益,或互有损益,或偏有所损,或两有所损,是以定约之时,必商定若干年修改一次,所以保其利而去其敝也。

中国自与西洋立约以来,每值修约之年,该公使等必多方要狭,一似数年修改之说专为彼族留不尽之途,而于中华毫无利益者,其实彼所施于我者,我固可还而施之于彼。诚能通商务之利弊,酌量公法之平颇,则条约之不善,正赖此修改之文得以挽回于异日,夫固非彼族所得专其利也。

清朝多年来在外交方面一贯沿用以夷制夷的缓兵之计,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相互牵制,实现制衡,这一策略在当时的清朝收效很大。此次赴俄谈判,曾纪泽决定效仿此法,运用缓兵之计与之周旋,以解燃眉之急。

俄约经崇厚议定,中国诚为显受亏损,然必欲一时全数更张,则虽施之西洋至小极弱之国,犹恐难于就我范围。俄人桀骜狙诈,无端尚且生风,今我已定之约忽云翻异,而不别予一途以为转圜之路,中国人设身处地,似亦难降心以相从也。臣之愚以为,分界既属永定之局,自宜持以定力,百折不回;至于通商各条,惟当即其太甚者,酌加更易,余者似宜从权应允,而采用李鸿章立法用人之说以补救之。如更有不善,则俟诸异日之修改。得失虽暂未公平,彼此宜互相迁就,庶和局终可保全,不遽决裂;然犹须从容辩论,虚与委蛇,非一朝一夕所能定议也。

曾纪泽这才提出自己认为的三种解决伊犁问题的切实可行的办法:第一,“分界既属永定之局”,必当坚持力争,国土不能让;第二,“至于通商各条,惟当即其太甚者,酌加更易,余者似宜从权应允”,也就是说,通商方面可酌情应允;第三,“如更有不善,则俟诸异日之修改”,即可暂不向俄索取伊犁,留待时机成熟后再索取。

事体如此重大,本非一人之见所能周知,请旨饬下总理衙门、王公大臣及大学士、六部、九卿原议诸臣,详细酌核。臣行抵俄都,但言中俄两国和好多年,无论有无伊犁之案,均应遣使通诚,此次奉旨前来,以为真心和好之据。至辨论公事,传达语言,本系公使职分,容俟接奉本国文牍,再行秉公商议云云。

最后,曾纪泽通报了自己赴俄的具体日期和随行人员等。

曾纪泽虽在外交方面经验颇丰,但这次改约难度可谓前所未遇。即便自己做好万全准备,此行谈判也是凶多吉少。因此他在出发之际,分别给曾国荃、左宗棠修书一封,交代筹备后事细节。而立之年的曾纪泽为何会交代后事呢?在信中他又有怎样的肺腑之言呢?

在写给九叔曾国荃的信中,曾纪泽主要安排了自己一旦殉国后的有关后事。而在写给左宗棠的信中,则表达了一个意愿,即希望身在前线的左世叔能及时把俄国在伊犁的布兵情况通报过来,供自己谈判时掌握。

除此之外,曾纪泽还给李鸿章修书一封,就修改《里瓦几亚条约》的相关事宜进行了讨论。李鸿章久历外交,代表大清国与外国定约无数,深知国际惯例。他不赞成毁约,认为合约既已签订,不应出尔反尔。他提出寄希望于国际调停,以较小的让步换得“和局”,化干戈为玉帛。其实,曾纪泽本人又何尝不知道悔约是最让各国不齿的呢!

考虑到欧洲列强多次联手侵犯大清国土,瓜分战争利益,曾纪泽深知出使沙俄若想顺利改约,必先稳住英、法两国。为防止英、法、俄三国联手,曾纪泽决定在动身去俄国前造访英、法两国大臣,说明局势利害关系,劝其在此事上保持中立。

曾纪泽先到法国外交部面见法国外务大臣瓦定敦,告知自己兼领俄国公使,要到俄国去改订条约的事。瓦定敦马上向曾纪泽询问:“如果俄国决意动用武力解决伊犁之事,贵国有必胜的信心吗?如果战端一开,会不会伤害到法国的在华利益?”

为打消瓦定敦的疑虑,曾纪泽是这样回答的:“中国是出了名的和善之国,我这次受命也是以谈判为主。如果俄国非用武力相逼,敝国也已准备周全:边疆各地与俄接壤处都布置了重兵,海上也调运了最能打仗的战船备用。只要贵国保持中立,不倾向于俄方,我可以向您保证,法国的在华利益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一听这话,瓦定敦马上表态:“请曾公使放心,我们不会帮着俄国向贵国施加压力的。我会电告我国驻俄公使馆,让他们尽一切努力为阁下提供帮助。”

见过瓦定敦之后,曾纪泽又拜访了英国外务大臣格兰佛尔,向格兰佛尔通报自己兼任驻俄公使且不日将赴俄谈判的事,希望能得到英国的帮助。考虑到曾纪泽在国际上的威望,格兰佛尔当即表态,英国宁可保持中立,也不会与俄国联手共同与中国为敌。

在俄国谈判的曾纪泽

曾纪泽抵达俄国后,与俄外务大臣格尔斯及驻华公使布策等多次谈判,前后历时十余月,有记录可查的正式会谈辩论有五十一次,反复争辩达数十万言。到光绪七年正月二十六日(公元1881年2月24日),终于达成《中俄改订条约》(即《中俄伊犁条约》)。与《里瓦几亚条约》相比,虽然伊犁西境霍尔果斯河以西地区仍为沙俄强行割去,但乌宗岛山及伊犁南境特克斯河一带均被收回;取消了俄国人可到天津、汉口、西安等地进行贸易活动等条款;废除俄人在松花江行船、贸易等侵犯中国内河主权的规定。

曾纪泽在与沙俄的谈判过程中,凭借“不矜不伐,操心虑患的态度”(萧一山语),缓和了大清与沙俄的紧张局势,为大清索回了大片国土。这是第一次鸦片战争以后,清代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成功的外交!曾纪泽也因此被人称为“虎口索食第一人”。

曾纪泽任满回国后,受命帮办海军事务,协助李鸿章创办北洋海军,并亲手制定出大清国的第一部海军法——《北洋海军章程》。

抛开这些,曾纪泽的诗书画水准也达到了很高的水准,特别是他回国后,求墨宝者可以说是不绝于门。就连善工书画的“帝父”醇亲王奕譞,也经常与他互赠作品,酬唱往来。曾纪泽临死的前一年,光绪皇帝也曾向他索画。这些,在史料中都有记载,并非后人凭空杜撰。

[1]为什么曾纪泽能直接参加乡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