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武道九境
段非顺着上官子清手指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看见。
喃喃之语后，上官子清也犹自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那个男人不可能出现在这。
自己眼睁睁看见他被师傅打落悬崖身亡，大白天也会见鬼么。
不会的，不会的，上官子清内心不断安慰自己道。
街边下起了朦胧细雨，雨滴不大，飘雨如丝，
段非在一旁的杂货铺买了两把油纸伞，上面绣着牡丹青花，递给了上官子清一把，自己和项苗苗共一把。
由于细雨迷离，街上行人少了些许。
坑洼不平的路面，积水高低一洼，这世间的路岂非都是这般，天有不测之风云，世无绝对之正义。
“欠的要还，损的要赔，杀的要偿。禄先存在我这，该怎么还，我说的算。这个世界哪能有不公平的事。”
项苗苗拉扯着上官子清的衣袖不停摇晃，才将他从回忆中拽回来。
落日山城就在落霞镇的隔壁几十里，路途并不遥远，只是因为上官子清心思不在，显得道路犹自漫长。
三人午时下山，在落霞镇闲逛了些时辰，又吃了顿便饭，加上街边细雨，走走听听，酉时三人才到了落日山城门外，
三人来到了落日山城的城门口，穿过四丈宽的圆拱城门头，
眼前的景象比之落霞镇要精简不少，没有杂耍，没有戏班，没有胭脂水粉，更没有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落日山城规模并不算小，有落霞镇四分之三那么大。
落霞镇在外围，是邻近城镇的交通枢纽，背靠落霞山，左邻青云城，右接快马驿道，来往的商旅纷纷不绝。
而落日山城则不同，落日山城三面环山，唯一的入口便是落霞镇的小道，城中居民多事猎户，也不乏一些隐居的武林高手。
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这些人根本片刻都不需要隐藏，彪悍全都写在脸上。
很容易区分本地人和外地人。
项苗苗笑着看向七师兄段非，说道，“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好凶啊！”
段非笑着摇摇头道，“再凶能凶过你这个野丫头么？”
城中民风彪悍，行人皆是五大三粗，环肥臂膀，腰上围的，背上披着的都是山中虎豹财狼的兽皮。
街上没有杂耍的艺人，没有叫卖胭脂水粉，琳琅首饰的小贩，没有书画文墨。
却有着独一份的山野市集，
有卖野兽皮革的，有卖重铠，盾牌的，有卖开山利斧，劈荆匕首，环背大刀的，
更有叫卖千年寿阳参，龙骨断续膏这种疗伤圣药的。
路上的行人也常常是三五一行，上官子清之前来过落日山城几次，于是指着刚刚路过的一行人，主动向段非和项苗苗二人介绍到，
“师弟，师妹，你们看，那些人就是落日山城的赏金猎手团。”
段非顺着上官子清手指的方向，看向方才走过去的几人，“赏金猎手？猎什么?”
段非问道，“这落日山城后面不就是几块普通山脉么，怎么会有残暴的野兽？更用不着这么多猎人吧。”
上官子清道：“赏金猎人，猎兽！也猎人！”
段非道，“怎么猎？”
上官子清道，“人杀野兽，人杀人。”
段非眉头一皱，“那和地狱门的杀手有什么区别？”
上官子清解释道，“赏金猎人这一职业，是帝国默认的一种类似于杀手的职业，只不过赏金猎人所能接受的任务必须经过帝国备案准许，方能接下。比之毫无底线的暗武林杀手组织，要更受约束一些。”
项苗苗冒出个脑袋，“那为什么要组团？”
上官子清道，“狮子搏兔，亦须全力，组团当然是为了接一些危险的制定任务，猎杀一些极其残暴的野兽和人。提升任务的成功率。”
段非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人都是赏金猎人？”
上官子清指了指方才路过五人背后的武器背包，破旧帆布色泽的背包，隐约有着几道龙纹，若隐若现。
“那便是皇城颁发给赏金猎人的标志，龙纹印，分别由低到高，分为一纹猎手，二纹猎师，三纹大猎师......一直到九纹猎王之王。”
项苗苗似乎懂了，抢答道，“那刚才走过去几个傻大个，背后的武器背包上面印着三道龙纹，就是三纹大猎师咯！”
上官子清笑了笑道，“没错！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定还想问，去哪里能搞到龙纹印对吧？”
段非道，“我可不算小了？我十七了！”
上官子清直接无视，接着道，“赏金猎人是一个极其庞大而有纪律的组织，同时受龙心楼和万金阁管辖，由龙心楼发布任务，万金阁兑换奖励。分工明确，童叟无欺。”
段非不解，“分工明确确实，童叟无欺，什么意思？”
上官子清微微一笑解释道，
“武道一途分为九境九重天，由浅入深，实力逐步提升分别是百炼，辟海，通幽，神魂，开天，天人，道一，破极，神武。
而每个境界又分为九重，统称为九重天。
凡是能够达到百炼三重以上的武者，都能在通过武道盟考核之后，得到一块对应的武道令，象征实力和身份，而只有达到辟海境界的武者，通过龙心楼组织的猎人试炼后才能拿到龙纹印。
拿到龙纹印之后，便可以到龙心楼出去挑选赏金任务，完成任务之后的报酬会以功勋点数的方式记载在自己的龙纹印记录上，
而这些功勋点数，便随时可以到万金阁去兑换相对应的宝物，那些宝物无所不包无所不含，就算是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都是有的，这就叫童叟无欺。”
段非摇晃着脑袋，饶了一圈，点到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山下的规矩，倒是着实有趣啊，师兄。”
上官子清闻言笑道，“这不叫山下的规矩。”
段非道，“那应该叫什么？”
“应该叫江湖上的规矩。”
路边行人听到段非几人的讨论，时不时有几道凶悍的目光扫视段非三人，当那目光瞟到上官子清腰间的玉佩时，便急忙将目光收了回去。
上官子清腰间挂着的，正是一块如假包换的武道神魂令。
落日山城的城主名为秋风棠，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高手，年过四旬，方才到达武道神魂三重天，擅长金丝环线，铁臂妖弓，一连三射，榜中解元。
方才走过的五人便是附近小有名气的熊霸猎人团，团长叫熊大力，二把手叫熊二霸，是一对表兄弟。
两人实力达到了辟海五重天，剩下三人是来凑数，不过百炼八重的实力，跟着熊大和熊二也不过是混点油水。
“大哥，你看那小子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腰间怎么会有一块神魂令呢？不会是假的吧，要不咱哥几个，绑他一票？”
“你懂个屁，你要是活腻歪了，你就去试试，别拉哥几个下水，有武道神魂令的人，不是高手也是高手二代，绑票？你以为哥几个还在当山匪呢？你在想屁吃那！”
就在哥几个在这比比叨叨的时候，迎面走来个破落瞎子。
瞎子眼虽瞎，心却很清明。
口中笑呵呵地念着苏东坡的词句，“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凝儿，这就是落日山城了么？”
草鞋，蓑衣，一顶草帽挂在身后，竹杖和草鞋的底部都磨损的厉害。
瞎子的目光空洞无神，背部却伸得笔直。
竹杖在地面上轻点，探索，发出笃，笃，笃的身影，配合着雨滴敲打窗沿。
身后跟着一位轻纱掩面的女子，曼妙身材，婀娜生姿。
便是方才瞎子叫唤的凝儿。
青丝绕指，轻纱半掩。
香气飘飘，沁人心脾。
熊二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当前拦住瞎子，
“呦西，花姑娘？陪大爷几个逛一逛，好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