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5章 四处碰壁的困境

林妍的生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陈雷受伤,积蓄散尽,而她的工作,也因为老要请假照顾陈雷受到影响。制片人可能都懒得再跟她说什么了,但她已看见组里有新面孔出现。她节目失败在先,频繁请假在后,若有新人笑那绝对是她这位“老人”哭——她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

生活怎么会这样?天无绝人之路,为什么条条都在绝她林妍的路?

还好能让她透过一点气来的是陈雷的伤势,他额头、腿上的伤势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医生说了,额头上的疤痕用头发盖上也就遮掩过去了,腿伤也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提到生活这个词林妍就觉得害怕,也不敢想。她和陈雷以后还有生活吗?买房子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俩以后估计租房都困难了。她要再不好好上班,马上连吃饭都成问题。

有一天在病房里,她吞吞吐吐地跟陈雷说了这个意思,征求陈雷的意见:她是全力上班还是继续分心照顾他。陈雷马上痛快地表示,伤已经无碍了,她得赶紧回去上班;等他的腿能走路了,他也得赶紧去上班呢。

陈雷虽这么说,林妍还是放心不下。自从他醒过来后,他们两人表现得比以往更亲密,吵架以及车祸的事谁也不提。但两人都知道有层窗户纸隔在他们中间,只是谁也不去捅破。

现实容不得林妍多想,她赶紧回去上班做节目了。多做节目多挣钱,挣了钱他们才有前途,有未来。

人不顺时喝凉水都塞牙,林妍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就在她树立挣钱目标后的一次例会上,制片人宣布他们这类访谈节目竞争很激烈,连续几个月的收视率都很惨淡,台领导对此严厉批评,并削减了栏目经费——这只是一个警告信号,要是收视率再上不去,喀嚓拿掉。制片人在例会上大大地发了一飙,在台领导批评的基础上又对每个人狠狠提出批评,表示做节目的经费也会缩减,但节目质量只许升不许降。在制片人的高压下,全组人鸦雀无声没人敢提出异议。例会末了,制片人对当天的气氛还算满意,才又提到大家也不要完全绝望,栏目政策是放开的——有资源的可以给栏目组拉广告,广告提成从30%升到40%……

林妍的心凉了半截,制片人后来说什么都没听清——她就是指着做节目挣钱的,减少节目经费算怎么回事啊,那不是她做节目拿的奖金也少了?拉广告有提成——她有那资源吗?要有那资源她早就跳槽做杜拉拉了……

刚好陈雷那天要出院,林妍头一天还把屋子好好收拾了一番,顺带收拾了一番心情,好让陈雷回去就感觉到一种新气象,让他们俩对未来有坚定的信念。

没想到精心营造了好几天的心情和气氛,很快就被现实击得粉碎。接陈雷出院时,林妍明显心绪不佳——陈雷肯定感受到了——他一向就是个敏感的人。林妍想了想,还是没把收入要减少的事告诉他,因为这场车祸他们拉下的饥荒不少了,再带来这个雪上加霜的消息,除给病人增加心理负担外,没有任何益处。

林妍一边开车一边想心事,走到一个常经过的路口时没想到要并到左边车道上,眼看着要变灯,她心里一急也没想到自己车技本就不佳,踩了一脚油门想加速并过去。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喇叭声,后面一辆车硬挤上来,差点剐了他们车的后视镜。

后面车挤过去后,一脚刹车停住了,林妍感觉那辆车停下时都充满一种愤怒的气势。她定睛一看,是一辆宝马。愤怒的车主下来了,是一个穿着PRADA套装、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一看就不是善茬儿,满脸写着骄横。

林妍赶紧下车。

“你丫怎么开车呢?会不会开车?”宝马女火力十足。

“对不起,对不起。”理不在自己这一方,林妍只好忍气吞声地道歉。

“有你这样开车的吗?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肯定撞上了——撞上也是你全责——撞了我的车你赔得起吗?”

再不用忍了,坏情绪总要找到出口。林妍的小宇宙瞬间爆发。

“撞上了吗我问你,撞你哪儿啦?别以为仗着几个臭钱到我这来显摆,我告诉你,下次撞的就是你这种人。”别人不来惹事林妍都想生事来发泄一下,还碰上这么一个不开眼的,林妍也顾不得形象豁出去了,释放压力要紧。

两个年轻女人当街吵架马上迎来围观,后边的车也不走了,不急不忙地停下来看这场好戏。

陈雷也打开门,跓着根拐杖来劝架。

“林妍——”他拉了下老婆衣袖,试图平息她的火气。

他还没对自己老婆起多大作用,倒对宝马女发生了化学反应。“帅哥,跟我走吧,上我的车——你看你多好的人儿,跟她——啧啧——”看来她深谙克敌制胜之道,不再直接攻击林妍,而是声东击西攻心为上。

宝马女做了一个对比福特和宝马的手势,抛给陈雷一个媚眼,翻给林妍一个白眼,大幅度地摆臀扭胯上了自己的车,又很有气势地发动车开走了。

林妍气得发昏十三章,要不是怕再伤到陈雷的腿,她一定要挣脱陈雷的拉扯去拦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陈雷好说歹说劝林妍上了车,她仍然怒气难平。

“何苦呢,开宝马有几个好人?别跟她计较。咱们走咱们的就是了。”

“你是不用计较,她都看上你了。你们就都是成心气我!”

“我气你什么啊?她的话你也别计较,那就是人开的一个玩笑——不至于就往心里去。”

“怎么不至于,人有钱,开得起玩笑,我没钱,开得起玩笑嘛我——玩笑是给有钱人准备的。我这样的人,只有受苦受气的命——”

林妍知道自己不讲道理,但她克制不住自己。她现在就想找人吵架,打一架也行,她的愤懑,已经藏不住地要向外溢。

精心设计过的想要让陈雷高兴的一些环节没办法兑现了,林妍觉得满世界都在与她作对,她失去了任何心情。陈雷也不太吭气儿,她知道他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只好都闷声不语。

陈雷很快就知道了家里的状况,一场车祸几乎让他们变成赤贫,至于要买房,更是提都不用提的话题。在家里没休养几天,他也赶紧去单位上班,他们那公司虽然实力还较比雄厚,但毕竟是家民营企业,人家对他的特殊原因也是有容忍限度的。

因为都感觉到了生存的压力,陈雷和林妍的相处反而变得简单,两人成天要忙,没有闲工夫扯淡和吵架。

但林妍对自己的现状是越来越不满意了。生活就别提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落难的公主,成天精神高贵地在赤贫线上挣扎,还要不时忍受那些生活无虞的人骄傲自得。而工作上,林妍也越来越跟制片人格格不入,她觉得跟他有精神上的代沟和差距,他要么就是装孙子要么就是老帮菜,她的想法他都觉得不对劲。如果是看在钱的份上这些她都能忍了,关键是现在钱也少了。但即便如此,她知道自己还是得忍下去——在电视台工作,好歹还算体面,钱少了,急切间哪儿又能去找钱多的工作呢?尤其她和陈雷现在面临的困境,还真不敢耍性子就拉倒的。

林妍也想过要跟陈雷细诉一下衷肠,但陈雷在家时间有限,即使在也表现出一种心不在焉的沉默,没事她还是不要去招他的好。

但不想找事事还是要找你的。那天林妍说好和覃燃还有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吃饭,她跟陈雷打过招呼晚上不回去,就在单位急急地赶一期节目,编好后交给制片人,然后赶紧赴约。

还在路上,手机响了,制片人打的。

制片人语气相当的不高兴,开口就问她在哪呢。林妍听了也很不爽,忍着气告诉他她在哪。制片人当然听出了她的不爽,于是更加不高兴,责问她为什么节目没完成就擅自离开。林妍再也忍不住,说大家不都这样嘛,节目做完了交给制片人就行。

两人差点没在电话里吵起来。最后制片人命令她立即赶回台里,否则她可以立即走人。

车是陈雷开着的,林妍舍不得打车,只好坐地铁往回赶。在地铁里她就止不住的心酸,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落。地铁里人潮涌动,但没有人注意一个委屈无助的美女在哭泣。这真是一个冷漠的世界,林妍忍不住更加心酸。

回到台里,制片人可能看出她哭过,态度放缓和了些,语气也不再那么凶恶。他直接放她做的那期节目:“我们做一期‘80后’的名人访谈节目,要体现的是‘80后’身上那种对社会的责任感,不能老是拿他们身上的缺点说事儿,不然片子就通不过,你明白吗?”

他把她的片子往前倒:“你看这段——嘉宾仗着家里实力雄厚,自己办企业取得一点儿成绩,就把自己的那点事儿全都倒出来——住豪宅,开豪车,娶美女——就差没包二奶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拜金主义嘛!我们的节目要干吗?要有正确的导向——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嘛——你为什么不采访他是如何成功创业的?他怎么看待家族在个人发展过程中的作用……”

林妍哭完后已打定主意不跟他发生正面冲突,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至于那位嘉宾,她采访时就知道他的嚣张,那种目空一切的狂妄,那种不可一世的跋扈,处处渗透在他的每一个字眼里。

她又不是不知道做节目导向是第一位的,她也在采访中试图引导他说些义正词严、大义凛然的话,但他根本不上她的套。例如她问他怎样看待“社会对‘富二代’的负面印象,富人是不是该做更多的慈善活动与穷人一起共建和谐社会、共享社会发展成果”,虽然问题有点大,但答案基本是封闭式的,他只需答“是”,再稍微展开一下就行了。但这位个性的“富二代”侃侃而谈:“我觉得整个社会有一种仇富情结,只能说明我们的社会是病态的。富人为什么富?因为他们够聪明,够勤劳,够辛苦。说他们投机,钻了政策、社会的空子?OK,同样的机会都摆在面前,为什么不是穷人而是富人把握住了?富人能站在社会的顶端,是因为他们有独到的眼光,有非凡的勇气,有过人的才能……我们不能因为富人占据了社会财富就让他们拿出来帮助穷人,否则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对富人不公平,让穷人不思进取……”

她在初剪的时候已经拿掉这段话了,但他通篇都是这种论调和观点,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能再次废掉这期节目,让奖金打水漂吧?

林妍一开小差,就只听到了制片人话音的尾巴:“所以,这期节目你要么重新采访,要么再剪,凡是过火的话、出位的话都不能留,明白吗?”

林妍红着眼睛点点头。

看她态度尚可,制片人也放低了姿态:“林妍,不是我为难你,现在访谈节目很难做,观众挑剔,上面限制也多,一不留神就触雷了,这么多条条框框,咱们还得拼命提高收视率,所以很难……难也得上啊……咱们有几期节目就挨批了,这个你也知道……我也替你们扛着压力呢,希望你明白……我是针对节目,不是针对你个人……”

先给了一大棒,再塞了根胡萝卜,林妍觉得自己像一头围着磨转的驴,命运的鞭子握在别人手上,抽不抽是他们的事。

等林妍赶到时,饭局已接近尾声。所有人都看出她哭过,围上来七嘴八舌问她是怎么回事。林妍一肚子委屈,正好得着一个倾倒苦水的机会。

姐妹们自然同情她的遭遇,一起替她把制片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妍妍,要我说,你们家陈雷也有问题,花朵一样的人物,怎么舍得你出来工作。你看人家斐儿,嫁了人当太太,也出来上班,可人上班是因为在家闲得慌,不是出来受气的啊。我看你们家陈雷是个好看不中用的银洋蜡枪头——这年头哪,男人好不好看有什么的?关键要会挣钱。咱们当初死活要考这个大学,图啥?不就图找个好老公嘛!别说什么男女平等,女人也挣钱——老掉牙的话题了。咱姐妹们,哪个是差的?凭什么还要听别人吆三喝四的,受人差遣?老公能挣钱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姐妹中一向充当精神领袖角色的刘丹突然向陈雷发起攻击。

“行了,别误导人家妍妍了。”斐儿说,“我跟你讲,不要以为男人的钱是好用的。你用了他的钱,就得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当牛做马地伺候他。男人哪,都一个样,他没钱呢,冲你摇尾巴,他要有钱呢,就得要你冲他摇尾巴。所以,我挣我花我自己的钱,谁也碍不着谁。当然了,LV的包包,PRADA的大衣,他得给我出这个钱,不然找个老公干啥,你们说是吧?”

“可不是嘛,男人这东西,你也别哈着他,也别冷落他,就是不远不近地撑着他……远了够不着,近了他骄狂。所以咱们女人最大的目标不是上大学,不是当女强人,而是找到一个好男人,学会驾驭他。”

在大学宿舍的“卧谈会”上,男女关系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看来毕业后大家跟男人打交道的机会更多了,经验也更丰富。

“好男人哪有那么好找的?不都说好男人死绝了嘛!你们说陈雷好不好?对我们妍妍也不错嘛,可是……”刘丹手一摊,“妍妍,我可不是挑拨你们俩口子关系啊,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是人之常情嘛。陈雷跟你倒是合衬,可咱哪有跟他过那种日子的道理?咱也不是一定要现实到住别墅开宝马,房子总得有一套吧?啧——”

姐妹们也是一番好意,林妍无言以对。

“像我们妍妍这样的好女孩,已快绝种啦。我看你们也别再说妍妍了,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王子公主总会守得雾散见云开。妍妍,别听她们瞎咧咧,我绝对顶你。两口子过日子,物质重要,感情也重要,咱俩是过来人,啥都明白,是吧?”斐儿说。

“我以前明白,现在不明白。你是房、车什么都有了,你哪知道我们穷——穷——”林妍苦笑,本来准备自嘲一下自己是个穷人,忽然想起采访“富二代”时他对穷人的百般轻视和鄙薄,就忍住不说了。

“就是嘛,房子、车子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是咱们女人在这个社会里最基本的需求。有些男人没用,非得说咱们女人浅薄、势利。咱们刚出生那会儿,女人出嫁不也得要求对方家里有个冰箱、彩电什么的嘛。无非是时代变了,要求不同了,咱们为什么还得给那些没用的男人长脸撑腰呢——啊嗬,妍妍我可不是说你们家陈雷,他呢,其实还不错——”

一番对男女关系酣畅淋漓的探讨和对无用男人的愤怒揭批后,饭局告一段落。姐妹们四散,覃燃开车送林妍回家。

“妍妍,你也别拿刘丹她们的话往心里去,我觉得她们说得都挺有道理的。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覃燃先对林妍说。

“没,没,我从来没看不起你,要是有一点那个意思我天打雷劈——”林妍慌忙解释。

“说白了,我就是一小三,现在社会成天都在讨论小三怎么着怎么着,我可不怕这些议论。哼——”覃燃话里透着轻蔑,“这世道,谁不想过人上人的生活——自己努力,咱们有那资源么?再说了,等努力过上咱们想要的生活,青春早没了——都熬成了黄脸婆。我现在就吃他喝他的,管他要钱,等我有钱了,一样能找一个好老公。妍妍你别笑我,这个社会就是进步了,平等了,男人有钱了能找女人,女人有钱了同样能找男人——我说的是好男人。”

“我真没笑你的意思,从来没有过。”林妍说,话里尽量透着真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明白这个社会就那么回事儿,没人想装着端着。只是我跟陈雷那么多年了,要说感情呢不能说没有——”

“切,感情?当饭吃?当衣穿?当房住啊?我跟你说,这他妈的就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感情跟物质一样,也能拿来买卖的。你说结婚吧,女人就是免费被男人睡。我可不,凭什么让他免费睡?要睡也得交钱的——”

林妍也被逗笑了:“难道你们睡一次还交一次钱的?”

“为什么不?人家好莱坞明星要结婚也得签婚前协议——一个月几次性生活,超过就得付钱,生个孩子也得付钱,多生一个加一倍。咱们中国女人太傻,以为结了婚什么都是白送的——”

“妍妍,不是我劝你,你也别太死心眼,一条道走到黑。这年头,男人有钱靠男人,男人没钱就得靠自己——说来说去咱还是得靠钱——靠男人不就是靠他的钱吗。”

“就拿我说吧,就算你作为朋友不嘲笑我,这个社会议论我嘲笑我的还少吗?我怕个屁呀!我怕什么?等我从那老头手上多掏点钱出来,我同样能摆出有钱人的派头来笑他们。老娘我是小三怎么样?小三不也是挣钱的一条途径,我还挣的是有钱人的钱呢。”

听着覃燃高谈阔论,林妍忽然想起制片人的“导向”问题——电视节目那么注重导向,最后又能当上几个人的精神向导呢?

“那你能从老头那掏出钱来吗?”林妍问她。

“当然不容易了,这也是一门学问。他傻呀,还不知道我跟着他就是个交换,他要我的人,我要他的钱。妍妍我跟你说啊,有钱人个个都贼,全都是一帮精蛋,跟他们打交道得费时费力——就得看你的手腕了。所以说啊,钱不好挣,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对了,妍妍我忘了跟你说了,上次跟咱们吃饭的那个凌总,叫凌霄峰的,好像对你有意思,后来好几次问你呢。不过我就是告你一声,我可不拉你下水啊。”

“他问我干什么?素昧平生地就见了一次面。”林妍不太自在,说话语调都不自然了。

“问你干什么,那我可不知道了——”覃燃吃吃地笑,语调满是暧昧。

回到家的那个夜里,林妍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一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像火车一样一节节从她脑中驶过,最后的终点是晚上的饭局。“难道我要像覃燃那样吗?”她在黑暗中问自己。

问完后她就笑了,又感觉到一阵烦躁。陈雷在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索性打开灯,陈雷在灯光照射下并未醒来,只是咕哝了一声,翻个身向她臂弯里蹭了蹭。林妍凝视着灯光下睡着的陈雷,看着那张睡梦中依然英气勃发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从她认识他的多年起,只要在他身边,她就觉得安心踏实。这种踏实感让她从未在感情路上动摇过。而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