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弟与兄上

从前有一户人家，这家的主人叫王老汉，王老汉家有四口人，王老汉的老伴，两个儿子，王大、王二，由于家里穷，两个儿子都老大不小了，还是没有讨到老婆，谁家愿意把女儿嫁到他家去受穷呢？

这天王老汉把两个儿子喊道面前：“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咱家什么也没有，这样吧，咱们明天就把家分了，往后各过各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分的，就两亩地，这样吧明天你们两兄弟，明天都到我房里来，谁来的早，就拿靠水的那块田，谁起的晚就拿靠山的那一块，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俩兄弟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但是心里都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起得比对方早，拿到靠水的肥田，不想要靠山的贫瘠的田。

就这样到晚上的时候，王大拿来了自己珍藏几月的酒，酒并不是什么好酒，就是普通的酒，王大来到王二的屋里，“老二，来来来咱们兄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正好明天就要分家了，咱们兄弟喝几杯。”

其实这就是王大的算计，王大的酒量虽然不济，但是也比平时滴酒不沾的王二好上许多。

王二不喜欢酒的那种苦味，所以本不想喝，可是哥哥相劝再想到明天兄弟就要分家了，所以破例和哥哥喝了起来。

王大心里打着小算盘，所以一直劝王二喝，自己每次都是浅尝輒止，就这样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有三分之二都是王二喝的，王大喝了三分之一，还被他偷偷的吐了一些。

看着趴在桌子上呼噜震天的王二，王大开心的走了，等王二第二天醒来并急急忙忙的跑到老爹的面前时，王老汉只是摇头叹了一口气，“哎，田契你拿去吧。”

王老汉知道大儿子使了些小手段，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就这样王二失魂落魄的拿着田契回了房。

一整天王二都没有出过房间，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就这样第二天一早王二扛着锄头出门去了。

王二分家所得的田，与其说是田不如说是地，因为那田是旱田，往年都是种小麦，一年下来收成也不会有多少。

王二还没来到田里就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急跑几步跑到田里去赶那群鸟，鸟儿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王二气的一边捡起石头去扔鸟，一边骂骂咧咧的骂道：“该死的麻雀。”

可是王二的准头不行，石头扔出去连根鸟毛都没打中，女儿们落在田边的树上又发出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仿佛是在嘲笑王二一般。

王二没再拿石头去扔那群鸟了，他开始在田间劳作，把麦田里的杂草拔掉，然后又去挑水浇灌麦子。

可是当王二挑着一担水回来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又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王二把水桶往地下一扔，跑去驱赶鸟，鸟儿又是惊走，然后还是落在那棵大榕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王二见奈何不了落在大树上的鸟儿，只好回去挑起那担水，就这样很快的王二就把地浇完了。

王二扛起锄头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王二拿着一些破衣服和一个破草帽去往自己的庄稼地，果然王二还没走到麦地，就又听见了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拿着东西快走到麦地的时候，鸟儿们才又飞到大树上去了。

王二拿着破衣服和破草帽在麦田中间扎了个稻草人，看着稻草人被风吹的左右晃动，王二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得意，“这次看你们这些该死的鸟还怎么吃我的庄稼。”

王二放心的走了，回到家中，王二晚上为此多吃了两碗饭，第二天一早王二又到庄稼地想看看稻草人有没有起到效果，可是远远的王二就又听见了叽叽喳喳声。

走近一看又是昨天那群麻雀，看着被麻雀糟蹋的麦子王二崩溃了，这个被哥哥算计也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汉子坐到地上额头抵着膝盖痛哭，一开始只是默默流泪，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放声大哭，把麦地了的麻雀惊飞一片。

王二虽然老实本分不假可是他又不是大傻子，哥哥算计自己，自己不说什么，自己只要更卖力的种好庄稼其实收成再去挖点野菜什么的也可以对付的过去，虽然吃不饱可是也不至于被饿死。

可是看着这被麻雀糟蹋一遍的麦子，王二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连麻雀都跑来欺负自己，王二哭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收住了哭声，一边蹲在地上捡起被弄掉一地的麦子一边掉眼泪。

“你在哭什么？”一声小孩的声音在王二背后响起。

王二正捡麦子捡的入神被这声吓了一跳，“没哭，没哭，没人哭。”边嘴硬边拿袖子在脸上抹了抹。

“你还是没哭？我都看见了，这么大的人还哭，羞不羞啊？”那声音不依不饶道。

“嘿....谁家小孩怎么说话你？”王二回头想看看是哪家孩子说话那么气人，可是身后什么也没有，半个人影也没见着，王二挠了挠头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王二又开始低头捡麦粒，这时又传来了小孩的声音：“你往哪看呢？我在上面呢。”

王二抬头一看，只见麦田边的树梢上站着一只小鸟，那小和一般的鸟不同，个头也大一些，最奇特的是那鸟的尾巴上长了七根长长的羽毛，为什么知道是七根呢？因为那羽毛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颜色一根，虽然很好辨别。

王二站起来走到树下，那鸟竟然不怕人也并没有飞走，王二半信半疑的冲鸟问道：“是你在和我说话？”

鸟扑棱了一下翅膀张嘴答道：“是的，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扰人清梦，你为什么哭啊？”

王二见鸟真的会张口说话被吓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也听不清他在念些什么。

那鸟见王二这个反应，不耐烦的又问：“我问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王二听出了鸟的不耐烦，连忙说“我并不知大仙你在这睡觉，只因为那些麻雀把小人的麦子糟蹋得不成样子，小人出于心疼又想到今年没有粮食过冬，所以才悲从中来。”那时候的人多迷信，见鸟都会开口说话，以为鸟是修炼有道行的山精野怪。

“哦....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会没有粮食过冬呢？”鸟好奇的问。

“这个....这个....哎说来话长。”王二开始还有些犹豫，后面一想好不容易有人能听，自己也好把心中的苦闷说出来，王二把家里如何一贫如洗，哥哥如何坑自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啊？那这样吧，相逢就是有缘，你今天回家之后，准备一个袋子，今晚三更到这树下来寻我，我送你一场富贵。”说完翅膀一挥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王二楞楞的站在原地，王二站了好一会才会过神来，然后蹲下身继续去捡地里的麦粒，直到太阳落山王二才回到了家中，一进屋王二就躺在床上想着今天遇到的那只鸟，还有鸟消失前说的话，“送我一场富贵？无缘无故会有这好事情？”民间传说有一类山精野怪会花言巧语哄骗人，然后再把他们吃掉！

看了看地上的袋子，王二翻来覆去睡不着，反而越想睡越睡不着，就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王二拿着个袋子悄悄地出了院门往麦田走去，好在今晚的月亮特别亮，不用火把也能看见路，这条路王二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所以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麦田边上，快到地方了王二又站在原地犹豫了一阵，直到最后才把心一横：“尤其冬天被饿死还不如让山精野怪吃了干脆，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样想着王二心怀忐忑的来到了白天那棵树下，王二一看树下空空如也，又等了好一阵，还是不见白天那鸟，希望落空，王二拿着袋子转身就要走回家睡觉，只听天上有风声传来，跟随声音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黑影。

慢慢的风声越来越大，而地上的黑影却越来越小，地上被风刮的尘土飞扬，王二被吹的晕头转向，等他感觉风听了的时候只见树下站着一只鸟，准确的说是一只大鸟，王二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光是站在那就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王二正被吓的不行的时候，传来了小孩的声音：“你果然守时，你爬到我背上来，抓紧了，可别掉下去了！”

说完鸟把身体往前倾，好让王二爬上去，王二楞楞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机械的照做了，确定王二抓好了之后大鸟开始扇动翅膀，扇了两下，就有一股巨力把它推离了地面，王二看着越来越小的树和麦田，大吼大叫道：“太高了，太高了，飞低些飞低些.....”王二嘴里不停的大叫，可是手却是牢牢的抓着大鸟的后背一动不动。

这时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传来了小孩的声音：“你要是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王二确实害怕极了听大鸟这么说马上就闭上了双眼，可是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偷偷的睁开了一只，看着下面稀稀拉拉的小点，王二知道那是灯火，可是看着却比蚂蚁大不了多少。

一开始王二还觉得飞起来的感觉很新奇，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开始担心大鸟会不会累了，然后从天上掉下去，他们两个摔成肉泥。

又过了一会，王二觉得大鸟好像在慢慢往下飞，耳边的风声也逐渐变小，身上也没那么冷了。

又过了一会感觉大鸟好像驮着自己飞进了一个山洞，然后大鸟停了下来，“下来吧，我们到了。”

王二从大鸟背上滑下，一落地就感觉双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有点像是石头，王二正准备拿手去摸摸看是什么，耳边响起了声音“快把袋子装满。”好像有人围着自己说话一样，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王二只好摸着黑把手边上的东西扒进袋子里，没一会就装满了，“好了，装满了。”王二说道。

“好，那你抓稳了。”说完大鸟翅膀一扇，两只爪子把王二抓住，然后飞出了山洞。

王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腰，然后就飞了起来，一出山洞王二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人被风一刮人也变得精神了一些。

又飞了好久，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大鸟才慢慢的往下飞，这次感觉比去的时候飞的久了一些，大轻轻的把王二放在地上，“好了，刚好差不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下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再也用不着再饿肚子了。”

这时太阳慢慢的从山颠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王二身上的时候，那大鸟慢慢的变成了自己在白天见到时的模样，仿佛那个大鸟不曾出现过一般。

看着小鸟扇了扇翅膀消失在树下王二感觉昨晚的经历好像是一个梦一样，可是当王二看见静静躺在地上的袋子王二知道那不是梦，王二蹲下身打开袋子一看，只见那袋子里装满了黄金和各种亮晶晶的宝石，王二知道自己从此以后都不用饿肚子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小鸟，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它叫什么，是干什么的，王二跪在地上冲小鸟消失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紧紧的把袋子抱在怀里，脚步艰难的往家走去。

王二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家又把袋子藏好，这才感觉眼皮子重的厉害，连鞋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等到王二被饿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王二起床到厨房扒了几口饭，然后揣着两个金锭上镇里去了，一路上王二时不时就拿手摸摸口袋确定金子是否在，眼神则是警惕的打量路上的行人，好像生怕别人会来抢他的金子一般。

路上的行人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东张西望的男人，穿的衣服是补丁摞着补丁，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好像做贼一样，人们都赶紧离王二远了一点，生怕他是疯子，或者是傻子，做出什么伤害到别人的举动。

就这样王二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了镇子上的钱庄，王二现在要做的是把金子换成碎银子，因为用金子买东西一般人都找不开，很快王二兜里的金子就变成了一袋碎银子，王二揣着银子来到了镇上最好的酒楼，也是唯一的一个酒楼前，闻着里面传来的阵阵饭菜香味，王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