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翁牛特至西拉木伦河

蒙古味渐浓

三月二十五日 今日即将启程。清晨六点离开寝床，准备行装。是日有风，比昨日稍冷。我们准备完，牛车尚未来。上午十一点，两辆牛车渐抵。一辆载行李，一辆载我们。告别翁牛特王府，踏上北地的旅程。有两名王府衙役随行，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台吉，名曰“阿拉苏兰”；一名二十二三岁的向导，名曰“图布图库”。二人皆骑骆驼。临别之际，衙役、官女等为我们送行。

出王府向东行。地势北负丘陵，南控广袤草原。丘陵下有几处蒙古人家。出王府，行十里，右乃额日顿古拉，即“宝山”。宝山周围乃广袤的草原。宝山下有一湖。往昔的湖面更广，湖岸低洼处还残存有水淀。蒙古人唤该湖“额日顿诺尔”，即“宝湖”之意。宝湖以北有蒙古人的村落。取道东北，地势改变，途经处皆沙丘也。行五里，途中有石头垒起的敖包。再行不久，有一山岗，多榆树、柳树等，少有岩石裸露。行至一小山，在其旁休憩。伴随着旅程渐行，蒙古味渐浓。

两名衙役下骆驼，先在树荫处摆放我们的座椅，再在附近捡来生火的干牛粪。不单是贵族，附近的平民也使用牛粪作为燃料，想必是缺少植物的缘故。单说牛粪，虽是秽物，然经过三四日已完全变干，没有了臭味。牛粪不仅可使火力旺又非常耐烧，故一般蒙古人都将牛粪作为燃料。我们取出汉式干粮，两名衙役折来树枝，将干粮穿在树叉上烧烤。烤肉的时候也用树叉。我们本欲烧水喝茶，怎奈附近无水，只得作罢。我们将乌丹城衙役送的水果分给众人食用。闲聊完，下午三点再次踏上行程。风势愈加强劲。在丘陵间稍行，途中有吃草的牛、马。不久，道路开始起伏，进入沙丘之间，更是难以行驶。下午四点走下沙丘，至查干芒哈村，是夜在此宿泊。此乃我们北地旅行的第一夜，也是我们第一次在蒙古式的房屋宿泊。今日宿泊家庭的主人，为我们用牛粪将火烧得很旺，又拿出黍子、羊肉等热情款待我们，我们甚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