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中西兼通的临床工作者，高利教授自然地将中医的望诊理论加以延伸和发展，虽然中西医结合望诊还没有形成一门独立的学科，但中西医结合望诊不同于上述纯粹中医和西医的望诊，综合运用了中医脏腑理论、整体观和司外揣内的理论思维，以及西医疾病相关的望诊知识，临床证实优势突出。特点是注重望诊与西医学不同疾病体征检查的结合与联系。

下面，本书将按照神、色、形、态的望诊顺序分别论述与西医学不同疾病体征检查相结合的具体内容。

神是一身之主宰，于全身皆有表现，却突出地表现于目光。眼睛是心灵之窗，人的精神活动，往往于无意中流露于目光，所以眼睛是可以传神的。当接触患者时，要求经过短暂的观察，就能对患者的神气有一个初步的印象。这短暂的观察，应首先注意患者的目光神态，所谓奕弈有神，盎然外见。此外，言谈举止，应答反应，面部表情等，也都表现了人的精神状态和情志变化。至于脏腑气血的功能状态，也是神的表现，又需从面色、声息、体态、脉象等方面来了解，并不局限于望诊所见。所谓“色之有神”、“声之有神”、“脉贵有神”等便是。

神的表现虽然是多方面的，但望神的重点在于目光、神志、面色和形态等方面。

即有神，是精气充沛、神旺的表现。在病中，则虽病而正气未伤，属于轻病。

有神的表现是：神志清楚，语言清晰，目光明亮，精彩内含；面容含蓄明润，表情丰富自然，反应灵敏，动作灵活，体态自如，是肝肾精气充足的表现；呼吸平稳，肌肉不削，是脾肺精气充足的表现。总之，这是正常人的神气，即使有病，也是脏腑功能不衰，预后良好。

临床可见于轻型病情稳定患者，可有或无明显阳性体征，针对原发病安排相关检查以协助明确病情。

即神气不足，常见于虚证患者，是正气不足的表现。如精神不振，健忘，嗜睡，声低懒言，倦怠乏力，动作迟缓等，多属心脾两亏，或肾阳不足。

临床可见于嗜睡、意识模糊，生命体征较稳定患者，多有阳性体征，除相关常规及针对性检查外，注意患者进食情况，保证营养及水电解质平衡，问诊患者睡眠及二便情况，尤其是大便次数、性状、气味，保证出入量平衡。此类患者病情有加重倾向，需向患者家属交待。

包括烦躁不安，谵妄神昏，以及癫、狂、痫等精神失常的表现。

烦躁不安，神昏谵妄，多由邪热客于心包，或入于肾。烦者胸中烦，神不安，多属于热。临床多见于急性病患者或以精神症状为主的亚急性恢复期患者，如急性脑血管病、中毒性脑病、边缘叶脑炎，常见神经系统定位体征，结合舌苔及大便情况判断火热证程度，可酌情选用安脑丸、牛黄清心丸、清心滚痰丸、至宝丹等。

癫病表现为淡漠寡言，闷闷不乐，精神痴呆，喃喃自语，哭笑无常，多由痰气郁结，阻蔽神明所致。间或亦有神不守舍，心脾两虚者。临床可见于多种疾病伴抑郁、焦虑等心理障碍患者，需明确原发病，排除器质性病变，初步行相关量表评估症状的严重程度，如汉密尔顿焦虑量表、抑郁量表，据情况予以抗焦虑抑郁治疗。

狂病多表现为疯狂怒骂，打人毁物，不避亲疏，或登高而歌，弃衣而走，或自高贤，自辩智、自尊贵、少卧不饥，妄行不休，多由气郁化火，痰火扰心所致，或为阳明热盛，邪热扰乱神明，或由蓄血瘀阻，蒙蔽神明。临床可见于中枢感染性疾病，如病毒性脑炎、神经梅毒、脑寄生虫感染，亦可见于阿尔茨海默病、额颞叶痴呆等，需结合精神症状外其他症状、体征明确原发病，病史、头颅MRI+DWI、脑脊液化验至关重要，以排除器质性疾病所致的精神障碍。

痫病多表现为突然昏倒，口吐涎沫，四肢抽搐，醒后如常。多由肝风挟痰，上窜蒙蔽清窍，或属痰火扰心，肝风内动。临床常见于特发及症状性癫痫，病史、发作形式、伴随症状、有无神经系统定位体征及脑电图、头颅MRI+DWI，必要时增强均有重要意义。

是精损气亏神衰的表现。病到如此程度，已属病情严重阶段。

失神的表现是：神志昏迷，或言语失伦，或循衣摸床，撮空理线；目暗睛迷，瞳神呆滞；面色晦暗，表情淡漠呆板；反应迟钝，动作失灵，强迫体位；呼吸异常，大肉已脱。

神昏谵语或言语失伦，面色晦暗，表情淡漠或呆板，是心的精气衰败；目暗睛迷，反应迟钝，动作失灵，强迫体位，是肝肾精气俱衰；呼吸异常，大肉已脱，是肺脾精气衰竭。若见循衣摸床，撮空理线，神昏谵语，是邪陷心包，阴阳离决的危候。总之，失神是脏腑功能衰败的表现，预后不良。

临床见于昏迷患者，生命体征不平稳，随时可能出现呼吸、循环衰竭等病危情况，向患者家属充分交待病情预后及可能的抢救措施，获得家属理解，监测生命体征，保证营养供给，维持水、电解质及酸碱平衡，注意出入量，加强护理。

是垂危患者出现精神暂时好转的假象，是临终前的预兆，并非佳兆。

假神的表现是：久病重病之人，本已失神，但突然精神转佳，目光转亮，言语不休，想见亲人；或病至语声低微断续，突而清亮起来；或原来面色晦暗，突然颧赤如妆；或原来毫无食欲，忽然食欲增强。这是由于精气衰竭已极，阴不敛阳，以致虚阳外越，暴露出一时“好转”的假象。古人比喻做“残灯复明”，“回光返照”。这是阴阳离决的危候。临床常见于各类疾患临终前。

皮肤在一身之表，为人体之藩篱，卫气循行其间，内合于肺脏。感受外邪，皮表首当其冲，脏腑气血的病变，亦可通过经络反映于肌表。因此，望皮肤色泽异常，可了解邪气的性质和气血津液的盛衰，测知内脏的病变，判断疾病的预后。

是由于毛细血管扩张充血、血流加速和增多以及红细胞量增多所致，在生理情况下见于运动、饮酒后；病理情况下见于发热性疾病，如肺炎球菌肺炎、肺结核、猩红热、阿托品及一氧化碳中毒等。皮肤持久性发红见于Cushing综合征及真性红细胞增多症。

中医多为描述皮肤病，如染脂涂丹，病名“丹毒”。发于全身，初起有如红色云片，往往游行无定，或水肿作痛，称为“赤游丹毒”。多因心火偏旺，风热乘袭所致，在小儿则与胎毒有关。若发于局部，则称“流火”，由于部位不同，其原因、名称也略有出入。如下肢红肿，多为肾火内蕴，湿热下注。

是皮肤呈青紫色，常出现于口唇、耳廓、面颊及肢端。多见于缺氧、心血管疾病、呼吸系统疾病、体内循环瘀滞、血流障碍性疾病等。

中医色诊对于皮肤发绀的认识多认为皮肤、口唇、黏膜颜色中多夹杂青黑、青紫色。辨证多从寒、从瘀论治。

寒主收引，寒则血凝，血行迟缓，经脉拘急；或因脏腑虚损，阴寒内生，阳气不振，心阳不足，气血瘀滞，血行缓慢而发紫绀。寒证亦分实寒证和虚寒证。

瘀血内停，经脉运行迟缓，气血瘀滞，或因寒凝，或因气虚，气血运行推动无力，气血运行迟滞，肌肤失于濡养而致肤色晦暗。伴有肌肤甲错者属血瘀，苍黑枯燥者为血涸。

主要见于黄疸，早期或轻微时可见于巩膜及软腭黏膜，较明显时表现于皮肤。见于胆道阻塞、肝细胞损害或溶血性疾病。黄疸时皮肤黄染的色调可因血中胆红素增加的程度及性质而异，如柠檬色、橘黄色、黄绿色或黯黄色等，检查时应仔细分辨。临床查肝功、肝胆超声可初步明确病情。中医分阳黄、阴黄两大类：

黄色鲜明如橘子色，伴有汗、尿色深黄如黄柏汁，口渴而舌苔黄腻。一般多因脾胃或肝胆湿热所致。

黄色晦暗如烟熏，伴有畏寒，口淡苔白腻等。多因脾胃为寒湿所困。

此外，部分食物可使血中胡萝卜素含量增加，当其超过2500mg/L时可导致特定皮肤黄染，但巩膜及口腔黏膜一般不出现黄染。长期服用含有黄色素的药物亦可致皮肤甚至巩膜黄染，以角膜周围最显著。

皮肤黄中显黑，黑而晦暗，称“黑疸”。黑色临床常见于肾病患者，多为肾虚、水饮、寒证、痛证、瘀血之像。肾为水脏，肾阳不足则水饮不化；或阴寒内盛，血失温养，经脉拘急为痛证；气血不畅聚而成瘀，瘀血内停日久呈黑色。临床查肾功能、泌尿系统B超、血电解质、血常规、凝血功能等可有异常发现。

皮肤苍白可由贫血、末梢毛细血管痉挛或充盈不足所致，主要见于虚证、寒证、失血证。阳气虚衰、气血不能上荣于面，或外寒侵袭、经脉挛缩，或耗气失血、血脉不充等均可导致皮肤发白。临床常见于寒冷、惊恐、休克、虚脱以及主动脉瓣关闭不全等病症。仅见肢端苍白，可能与肢体动脉痉挛或阻塞有关，如雷诺病、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等。可通过采集病史、监测生命体征，查血常规、心脏或动脉超声助诊。

主要观察患者外观的强弱胖瘦、肢体、体型等静态情况。

强指身体强壮，如骨骼粗大，胸廓宽厚，肌肉充实，皮肤润泽等，是强壮的征象。提示内脏坚实，气血旺盛，虽病亦预后良好。

弱是身体衰弱，如骨骼细小，胸廓狭窄，肌肉瘦削，皮肤枯燥等，是衰弱的征象。提示内脏脆弱，气血不足，体弱多病，预后较差。

胖是肥胖，并非健壮。胖而能食，为形盛有余；肥而食少，是形盛气虚，多为脾虚有痰。胖人大腹便便，每易聚湿生痰，易患卒中暴厥之症。肥人多卒中，是因形厚气虚，难以周流，而多郁滞生痰，痰壅气塞成火，故易患暴厥。临床常见于代谢综合征患者，易患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是罹患脑梗死、脑出血、急性冠脉综合征等疾病的高危人群。

瘦指瘦削，亦非正常。形瘦食多，为中焦有火；形瘦食少，是中气虚弱。瘦人阴虚，血液衰少，相火易亢，故易患劳咳。临床可见于肿瘤患者恶液质、甲亢、结核患者，尤其是近期体重下降明显者，需排查有无消耗性疾病可能。瘦人肉消著骨，即《内经》所谓“大骨枯槁、大肉陷下”，此为气液干枯，脏腑精气衰竭，是无神之恶候。

体型是身体各部发育的外观表现，包括骨骼、肌肉的成长与脂肪分布的状态等。成年人的体型可分为瘦长型、均称型、矮胖型。异常形体，如“鸡胸”、“龟背”、“罗圈腿”等畸形，多属先天禀赋不足，肾之精气亏损，或后天失养，脾胃虚弱。桶状胸，多为素有伏饮积痰，以致肺气耗散，或伤及肾气，致肾不纳气，见于严重肺气肿的患者，亦可发生于老年或矮胖体型者。扁平胸，多属肺肾阴虚或气阴两亏，见于瘦长体型者，亦可见于慢性消耗性疾病，如肺结核等。臌胀，即单腹肿大、四肢反瘦，多属肝郁或脾虚，以致气滞水停血瘀，临床多见于肝硬化（肝癌）腹水。

主要观察患者全身或局部在运动过程中的外观情况。主要内容包括：

行动属阳，行动迅速多为阳有余，行动迟缓多为阳不足；静止属阴，止之伸者阴有余，止之屈者阴不足。阳经病变，实证见弃衣而走，虚证见身重难行；欲动不能动者，其病在阳，欲静而不能静者，其病在阴；乍静乍乱，形体不仁，水米不食，是阴阳离散之象。哭笑狂乱，妄行不休，是狂态，属阳证；直视僵仆，脉阴阳俱盛，为痰火扰心，风痰闭阻；昏不识人，邪入于脏；卒倒口开，手撒遗尿是脱证；牙关紧闭，两手握固是闭证。若见神识昏蒙，两手搓空，循衣摸床，多是失神的危候。

睑、面、唇、指（趾）不时颤动，在外感热病中，多是发痉的预兆；内伤杂病中，多是血虚阴亏，经脉失养。

手足蠕动，多属虚风内动。

四肢抽搐或拘挛，项背强直，角弓反张，属于痉病，或因于风，或因于寒，或因于湿，或因于热，或因于虚，多见于肝风内动之热极生风、小儿惊风、温病热入营血，亦可见于气血虚筋脉失养。此外，痫证、破伤风、狂犬病等，亦致动风发痉。

四肢或全身震颤，头独动摇，手如索物，是元气已虚，或肝风内动之象。

战栗常见于疟疾发作，或外感邪正相争欲作战汗之兆。

若两手撮空，或循衣摸床，是失神的危重证候。

若手足软弱无力，行动不灵而无痛，是痿证，多由阳明湿热或脾胃气虚，或肝肾不足所致。

关节肿痛，以致肢体动作困难，是痹证。

四肢不用、麻木不仁，或拘急，或痿软，为瘫痪。

猝然昏倒，半身不遂，口眼歪斜，为中风入脏；若神志清楚，仅半身不遂（偏瘫），或口眼歪斜，为风中经络，或中风之后遗症。若猝然昏倒，而呼吸自续，多为厥证。猝倒而口开，手撒遗尿，是中风脱证；牙关紧闭，两手握固，是中风闭证。

痛证也有特殊姿态，以手护腹部，行则前倾，弯腰屈背，多为腹痛；以手护腰，腰背板直，转动艰难，多为腰腿痛；行走之际，突然停步，以守护心，不敢行动，多为真心痛。蹙额捧头，多为头痛，皱其眉心，多为心忧。

掷手扬足，多为烦躁，属阳热之证；叉手冒心，血液大亏，为虚证。交手目瞀，肺病臂厥；手不欲动，脾亏之容；筋缓不行，肝劳之病。行动小心翼翼，闻声惕然而惊，多为惊悸之病。

盛夏猝倒面赤而汗出，多为中暑。

坐而喜伏，多为肺虚少气；坐而喜仰，多属肺实气逆；但坐不得卧，卧则气逆，多为咳喘肺胀，或水饮停于胸腹。

坐则神疲或昏眩，但卧不得坐，多为气血俱虚，或夺气脱血。坐而欲起，多为水气痰饮所致；坐卧不安，是烦躁之征，或腹满胀痛之故。

卧时常向外，身轻能自转侧，为阳证、热证、实证；反之，卧时喜向里，身重不能转侧，多为阴证、寒证、虚证；若重病至此，多是气血衰败已极，预后不良。蜷卧成团者，多为阳虚畏寒，或有剧痛；反之，仰面伸足而卧，则为阳证热盛而恶热。不能正偃者，胃不和肺气实；但欲伏眠者，腹中痛而肝气虚；转侧痛楚者，风湿相搏为痹；卧不得安，胃中不和。

体位是指患者身体所处的状态。体位的改变对某些疾病的诊断具有一定的意义。

卧时常向外，身体轻能自转侧，为阳证、热证、实证；卧喜向里，身重不能转侧，多为阴证、寒证、虚证。因病重不能自己翻身转侧，多是气血衰败已极，预后不良。蜷卧于床成团，多为阳虚，或有剧痛；仰面伸足而卧，多属于阳证热证。睡而仰卧，属于阳；睡而伏者，属于阴。病在肺之左侧，喜左侧卧位；病在肺之右侧，喜右侧卧位。肺痈生于左侧，右侧卧更痛；肺痈生于右侧，左侧卧更痛。水病浮肿，腹部胀大，难以俯仰转侧，多为水气为病或者积聚癥瘕。卧而翻滚不安，痛苦呻吟，多为心腹绞痛，或阴寒凝结，或湿热痰浊、虫积瘀血阻遏气机为患。又有治疗过程中大汗大下之后，伤及阳气，阳虚表现心悸怔忡，卧而插手自冒心。又有卧而易睡，痰涎壅盛，多属脾虚；卧而不睡，腹胀便秘，多为阳明病，胃家实。

常见的体位有以下几种：

身体活动自如，不受限制。见于正常人、轻症和疾病早期患者。

患者不能自己调整或变换身体的位置。见于极度衰竭或意识丧失者。

患者为减轻痛苦，被迫采取某种特殊的体位。临床上常见的强迫体位可分为以下几种：

患者仰卧，双腿蜷曲，借以减轻腹部肌肉的紧张程度。见于急性腹膜炎等。

俯卧位可减轻脊背肌肉的紧张程度。见于脊柱疾病。

有胸膜疾病的患者多采取侧卧位，可限制患侧胸廓活动而减轻疼痛和有利于健侧代偿呼吸。见于一侧胸膜炎和大量胸腔积液的患者。

亦称端坐呼吸，患者坐于床沿上，以两手置于膝盖或扶持床边。该体位便于辅助呼吸肌参与呼吸运动，加大膈肌活动度，增加肺通气量，并减少回心血量和减轻心脏负担。见于心、肺功能不全者。

患者在活动过程中，因呼吸困难和心悸而停止活动并采用蹲踞位或膝胸位以缓解症状。见于先天性发绀型心脏病。

在步行时心前区疼痛突然发作，患者常被迫立刻站住，并以右手按抚心前部位，待症状稍缓解后，才继续行走。见于心绞痛。

患者辗转反侧，坐卧不安。见于胆石症、胆道蛔虫症、肾绞痛等。

患者颈及脊背肌肉强直，出现头向后仰，胸腹前凸，背过伸，躯干呈弓形。见于破伤风及小儿脑膜炎。

姿势是指举止的状态。健康成人躯干端正，肢体活动灵活适度。正常的姿势主要依靠骨骼结构和各部分肌肉的紧张度来保持，但亦受机体健康状况及精神状态的影响，如疲劳和情绪低沉时可出现肩垂、弯背、拖拉蹒跚的步态。患者因疾病的影响，可出现姿势的改变。颈部活动受限提示颈椎疾病；充血性心力衰竭患者多愿采取坐位，当其后仰时可出现呼吸困难；腹部疼痛时可有躯干制动或弯曲，胃、十二指肠溃疡或胃肠痉挛性疼痛发作时，患者常捧腹而行。

步态指走动时所表现的姿态。健康人的步态因年龄、机体状态和所受训练的影响而有不同表现，如小儿喜急行或小跑，青壮年矫健快速，老年人则常为小步慢行。当患某些疾病时可导致步态发生显著改变，并具有一定的特征性，有助于疾病的诊断。

痿痹多表现为跛行，手足软弱无力，行动不灵而无疼痛，病因阳明湿热，或有脾胃气虚，或由肝肾不足所致。关节肿大而痛，肢体行动困难，多为痹证，病由风、寒、湿、热邪气侵犯经络、筋骨、肌肉所致。尻以代踵，脊以代头，多是肾痹。四肢不用，麻木不仁，不能收持者，阴阳二维之病；弛纵不收，是正气亏虚，多是脾虚；四肢不举，脾气实；转筋挛急，邪气伤于寒。

常见的典型异常步态有以下几种：

走路时身体左右摇摆似鸭行。见于佝偻病、大骨节病、进行性肌营养不良或先天性双侧髋关节脱位等。

行走时躯干重心不稳，步态紊乱不准确如醉酒状。见于小脑疾病、酒精及巴比妥中毒。

步时一脚高抬，骤然垂落，且双目向下注视，两脚间距很宽，以防身体倾斜，闭目时则不能保持平衡。见于脊髓痨患者。

起步后小步急速趋行，身体前倾，有难以止步之势。见于震颤麻痹患者。

由于踝部肌腱、肌肉弛缓，患足下垂，行走时必须抬高下肢才能起步。见于腓总神经麻痹。

由于双下肢肌张力增高，尤以伸肌和内收肌张力增高明显，移步时下肢内收过度，两腿交叉呈剪刀状。见于脑性瘫痪与截瘫患者。

步行中，因下肢突发性酸痛乏力，患者被迫停止行进，需稍休息后始能继续行进。见于腰椎管狭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