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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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仲夏夜之梦

那是靳沫哭着跑出褚院的夏夜。

一直被家里保护着,锦衣玉食没吃过苦,对于感情上头一遭就受到这种冲击,让靳沫的心理防线彻底溃败。

刚才看到的那副画面,像锥子一样砸在她的头上,头痛欲裂。

更是粉碎了她满心的欢喜,一路跑着哭着,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回到靳院,靳沫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叫也不理,饭也不吃,成天逮着空发脾气。

她的房间更是在短短一夜时间里被折腾的面目全非,椅子像凳子,凳子成坐垫。

如果不是能力不允许整栋房子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那段时间里,靳家上下都感受到了来自靳沫的怒气。

靳沫的生气不是表面的发脾气,她气狠的时候都想往自己身上砸东西。

那是一种心疾不能抒发的烦闷,被背叛感缠身的疟疾。

她内心无助的空虚,心脏被挖空的空洞。

有时她会坐在地上哭,有时她躺在浴缸里哭,有时她对着镜子笑,有时她会自我嘲笑。

靳沫变得阴晴不定,家里的兄弟姐妹看到她这样既痛心又爱莫能助,只能是一有时间就陪她聊天疏导心情。

出事后,褚老六来找过靳沫好多次,但都被靳沫拒之门外了。

靳沫消沉了一段时间,突然在某个晴朗的一天,她走出了家门。

繁星密布,浩瀚无垠的天空。

历时一天,靳沫终于鼓起勇气站在这栋充满美好回忆的房子前。

声控开了门,她慢慢走进房子里。

一片黑暗中,靳沫遵循记忆的轨迹走上了楼。

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她的心跳如雷,心里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是有些胆怯。

她的手颤颤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具熟悉又欣长的身躯。

靳沫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看着已经是熟睡的褚冧,眼中的悲恸顷刻宣泄。

终究忍不住心里的难过,靳沫软软瘫坐在了床边的地板上,掩唇哭泣起来。

隐约听到哭声,让褚冧从睡梦中醒来。

他目光寻找发声处看去,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靳沫时感到意外至极。

褚冧急忙起身扶她起来,说着:“沫沫,你怎么在这。”

靳沫顺势被他扶起,两人并肩坐在床边。

她满目凄凄看着褚冧,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一鼓作气,她欺身褚冧的身上,目光紧紧盯着他。

褚冧同样看着靳沫,时隔多日见到她,只觉得她瘦了很多,眼神流露出对她的心疼。

压抑自己的隐隐不安,靳沫环着他的脖颈,对他说:“褚冧,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举手就只能我先上手了。”

说着,她狠狠吻上了他的唇,杂乱无章的在他身上摸索,带着青涩的急躁。

仲夏夜之梦,夏有蝉鸣,林间鸟叫,月下碧影。

这是只属于他们璀璨炫目的一夜。

第二天,褚冧再醒来时,靳沫早已经上了远赴米兰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