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说起拆坏裤子的事
突然，办公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门并没有关，许成和老板娘都朝门口看去。
“老板娘，车间组里有一台打边机坏了，你联系维修师傅，让他过来修理一下。”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门口，看着老板娘那边。
“好的，知道了。我稍后就联系维修师傅。”老板娘想着尽快和许成聊完，然后就去处理打边机的问题。她也看见打边的男子有些着急的样子，就问道：“还有多少裤子没有打边呢？”
“才打了一半。”厂里其实是有2台打边机，但是现在有两个打边的人，另一台打边机别人在用。他们是分货来打边的，门前的那个男子担心自己用的那台打边机坏了，如果不及时修理好的话，那他就跟不上另外一个打边工人的进度，因此，他的心里有些着急。
“好的，你先过去吧。你也不要着急，我这边马上处理完了，就过来处理打钉机的事情。”
然后，那个男子离开了。
“小伙子，刚才看你也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样子，你现在可以说说了。”老板娘又看着许成，并十分认真的样子，很想知道许成有什么样的问题。同时，她想着打边机的事情，又说道：“还有刚才你也看见了，我等下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你抓紧一点时间，我们尽快把事情说完。”
经过刚才那打边男子这么一打岔，许成也就暂时没有去想老板娘刚才说的多想，到底是多想什么内容了。
“好的，其实那事我刚才就想说的，但是我又有些害怕。”许成的思想又回到了，那两条被他拆坏的裤子上来。他低着头，没有看老板娘的眼睛。
“你害怕什么呢？”
“害怕赔钱。”
“哦，原来如此。”老板娘似乎猜到了什么。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放在了办公桌上，显得很关心的样子。“是不是刚才返工的时候，把裤子给弄坏了啊？”
听完，许成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了老板娘一下。他发现老板娘现在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但她的眼神里，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生气。这让许成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
许成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在刚才拆钉的时候，有两条裤子被我给拆坏了。我是不是要赔钱啊？那裤子一条是多少的成本呢？”从刚才拆坏裤子到现在，已经有一些时间了，许成经过了那段时间的思考，想到了如果要赔钱的话，那他就得把成本给问清楚，因为那是可以赔得最少的办法了。
“小伙子，你快去把那两条裤子拿过来，我先看看再说。”老板娘又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双手放在了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显得很放松的样子，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成马上站起了身来，开始快步地朝后整组那边走去。到达打钉机旁边后，他快速地从那些裤子中，找出了被他拆坏的那两条牛仔裤。他用手摸了摸上边被他弄出的破洞，突然心里感到有些乱乱的，还有一点点难受的样子。
停留了几秒，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快步地朝办公室走去。
很快，许成来到了老板娘的办公桌前，先把那两条裤子递给了她，然后又回到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老板娘正看着那两条裤子，没有说话。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许成坐在那里，并不是特别认真的注视着老板娘。此时，他的心里边，并不是不在意，而是没有刚开始那么在意了。经过了这么一会儿，他没有那么紧张了，也没有那么担心赔钱了。这件事情，他就当成是对自己的一个提醒，大不了就以并不是特别多的成本买个教训，避免自己在以后犯更多更大的错误。
许成虽然现在很老实，不是特别的聪明，但也不是特别笨。有些事情，多看看多想想，他还是可以想明白的。
“小伙子，这两条裤子如果是自己穿的话还行，因为破洞很小，且又在栓皮带的地方，不是特别显眼。”很快，老板娘一边看着裤子，一边和许成说话。“但是，如果给客户的话，那就不行了，这样会对工厂造成不好影响的。”
“那这裤子的成本是多少呢？”
“成本的话，就几十块钱一条。”
“那我就赔这两条裤子的成本可以吧？这样厂里也不会损失什么。”许成的心里想着尽可能的少赔一点。他家里本来就穷，平时也是很节约的。
“先让我想想。”老板娘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许成。“小伙子，我看你现在也穿着牛仔裤，你喜欢空牛仔裤吗？”
“是的，喜欢。怎么了？”
“你这牛仔裤是在哪里买的呢？”
“之前在厂里买了有些，也在外边的次品档口买了些？都是些便宜货。”许成放下了面子，慢慢地说着。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纠结的，毕竟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而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贫穷，往往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很成熟的心智的。有的时候，他的心智并不是很成熟，嘴上说的可能并不完全是心里想的。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两条裤子卖给你，但是我只收你一条裤子的成本，你看这样你能接受吗？”老板娘看了看，那两条裤子正好是男士款的。
“嗯。”许成想了想。“可是可以，但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如果合适的话，那最好。如果大小不合适，那我就送人好了。”许成想着那裤子的尺码，但没有想起来，因为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注意那裤子的尺码。同时，他也想不起自己是穿多大尺码的牛仔裤。
“那你拿去试一下嘛。”老板娘开始把那两条裤子递给许成。“我现要去车间组，你到厕所去试一下，然后到车间组来找我。”
“行，我现在就去。”接过老板娘手中的裤子，许成就离开去厕所了。
来到厕所里，许成开始试穿裤子。他发现大小合适，就决定买下来就当赔钱了。于是，他开始去车间组找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