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版前言
在2002年,我意识到,国际关系的三个大理论(进攻性现实主义、防御性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之间的既有争论之所以是无解的,是因为这三个理论都是用一种非进化的眼光来看待国际关系以及更广义的人类历史。然而,国际政治(作为人类社会的一部分)却一直是一个进化的体系。如此一来,只有一种社会进化论的眼光才能够充分理解国际体系的进化,而非进化的理论天然地不能胜任这项工作(唐世平2003,第二章)。
2002年,我开始试图发展出一个对国际政治宏观历史和国际政治大理论的社会进化诠释,并且希望它最后能作为单独的一本书出版[1],尽管我此前在一篇文章中简要叙述了其中的一些基本观点(Tang 2010b)。然而,当我开始这项尝试时,我发现了另一个“令人不悦”的现实,那就是在这三个国际政治的大理论之中,只有米尔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为进攻性现实主义提供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论述,而防御性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都缺少这样一个相对清晰的论述。
就我想发展一个对国际政治的社会进化加以诠释的目标而言,这些大理论缺少清晰的论述构成了一个主要障碍。这就是我不能仅仅凭借现有文献,即运用对进攻性现实主义、防御性现实主义或者新自由主义的讨论,来描绘国际政治中的不同阶段。要发展出一个对国际政治的社会进化诠释,我首先必须弄清什么构成了进攻性现实主义、防御性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义,而后我才能用它们来描绘国际政治中的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防御性现实主义世界和新自由主义世界。而我对国际政治的进化诠释要首先解决从天堂般的无政府状态到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的演进,随后再解释从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到防御性现实主义世界的演进。鉴于米尔斯海默已经为进攻性现实主义提供了一个较为恰当的论述,我决定首先对防御性现实主义作一个一致连贯的论述。本书就是这一努力的成果。
鲍勃·鲍威尔(Bob Powell)是我第一个要感谢的人。他给我介绍那些“晦涩”的国际政治理论,并使我沉浸其中。鲍勃要求我们一定要假设明确、推导演绎严格和阐述精确。尽管我确信鲍勃仍然对本书会有些许失望,但是希望他至少能够宽慰一下的是:我已经努力尝试了。
我需要感谢的第二个人是鲍勃·杰维斯(Bob Jervis)。在刚刚开始认识到他在这一领域的崇高地位时,我给他发了第一封电子邮件。从那以后,我们俩之间的邮件往来从未中断过。我希望这本书会使他有所安慰:他并没有在一个和他通了十年邮件之后才得以谋面的年轻人身上浪费太多宝贵的时间。对于这本书,他不仅给予了最初的鼓励,而且对第一章、第二章和第五章提出了详细评论。
接下来,我要感谢内德·勒博(Ned Lebow)。他是如此慷慨,以至于他一边完成他自己长达762页的著作,一边还不厌其烦地给我提供及时的洞见、批评和建议。
接下来我要将我的谢意献给那些多年来抽出时间、用他们的卓越学识解答我的疑问并批评我作品的人(有一些我至今仍未能有幸见面)。他们是:阿米塔夫·阿查亚(Amitav Acharya)、拉杰什·巴斯鲁尔(Rajesh Basrur)、埃莫雷·周(Emrys Chew)、柯庆生(Tom Christensen)、凯斯·克莱蒙格(Keith Clemenger)、艾伦·柯林斯(Alan Collins)、傅泰林(Taylor Fravel)、郭达安(Mike Glosny)、金骏远(Avery Goldstein)、葛小伟(Peter Gries)、理查德·赫尔曼(Richard Herrmann)、哈里什(S.P.Harish)、安德鲁·基德(Andy Kydd)、克里斯托弗·莱恩(Christopher Layne)、杰弗里·勒格罗(Jeff Legro)、杰拉尔德·李(Gerald Geunwook Lee)、约翰·默瑟(Jon Mercer)、陆伯斌(Bob Ross)、马修·鲁道夫(Matthew Rudolph)、戴维·卢梭(David Rousseau)、兰德尔·施韦勒(Randy Schweller)、亚历山大·魏温(Alexander Vuving)和亚历山大·温特(Alex Wendt)。
我还借此机会对中国社会科学院亚洲与太平洋研究所和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贾拉南国际关系学院(RSIS)表示感激,特别是感谢亚太研究所的张蕴岭所长和拉贾拉南国际研究院的巴里·德斯科(Barry Desker)院长。在他们的英明领导下,我得以在这两个机构享受愉悦的工作环境。
在从各个图书馆搜索信息和借阅图书方面,拉贾拉南国际关系学院图书馆的钟玉鸣(Chong Yee Ming)和赖凤玉(Lai Foong Yee)给了我杰出的后勤支持,通常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在本书的杀青阶段,碧翠斯·比戈尔(Beatrice Bieger)和洪彦(Yan Hong)给予了我出色的研究协助。
我还需要感谢四位特殊的朋友:崔涛、李红梅、李红林和张愚。他们对我的信心一直都是一种激励,也是支持、鼓励和理解。
第二章的简略版曾发表在《安全研究》(Security Studies)的第十八卷第三期上,我要感谢匿名评审和杂志的两个编辑迈克尔·德什(Michael Desch)和威廉·沃尔福思(William Wohlforth),感谢他们精到的批评和编辑。我也感谢泰勒和弗朗西斯公司(Taylor&Francis)允许我使用已发表的材料。
我将自己最深切的感激之情留给我的大家庭。父母不仅给予了我毅力使我能够坚持下来,而且原谅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他们。我的妻子在岳父岳母的帮助下肩负了抚养儿子(现在六岁了)的重担。最后,我还要感谢儿子对我的理解:这些年来我少有时间陪他,而每当我试着陪他玩一会儿时,他就会非常开心。
本书仅能稍略回报大家对我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