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士詹姆斯·邓宁

费尔布拉泽中尉想到了一个能在夜晚发现机关枪碉堡的办法，当时他刚刚被分派到我们排不久。他说，我们可分成四五个人一组，每个人兜里装满石头，沿着德军防线匍匐前进，直到爬到看似可疑的灌木丛或土墩前头。然后，大伙朝着灌木丛或土墩扔一通石头。如果真有机关枪隐藏于其后，我们扔出去的石头会搞得机关枪手火冒三丈，他们一开枪，就暴露了位置。当他跟全排战士说着此事时，大伙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听着；但等他一走出营房，我们都捧腹大笑起来。

弗兰克·哈利根说：“我觉得咱们中某个人可以右手手持冲天炮，然后等到机关枪开火的时候，就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冲天炮，直到被射过来的一颗子弹击中并点燃。接着呢，冲天炮就会呼啸着直冲上天，坠落到德军防线后方，德皇威廉二世正在那儿给自己的军团将士戴铁十字勋章。冲天炮坠落的时候，德皇正在屈身弯腰，结果冲天炮的弹尖正好击中了他的屁股。德皇突然一个踉跄向前倾去，不停地揉着屁股，还以为有人大逆不道，敢从后面踢他一脚。这可吓坏了尊敬的皇帝陛下，于是他开始朝我们这边的防线跑来。德皇在前面跑，德军在后面追，试图向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德皇不想听：他一个劲地跑啊跑啊，直到跑到马恩河边。他想跳过去，结果由于跳不远，直接掉进河里淹死了。然后，德军出于礼貌也全部跳进河里，一起淹死了。就这样，战争结束了，我们回家了。”

艾伯特·纳尔特起身关上门。他说：“军士啊，可别让任何人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师部的那些人知道了你脑子里装的尽是些满嘴跑火车的话，他们会用军棍按住你的肩膀，一名斜跨武装带的军官还不等你吱声，就一把铐住你的手，将你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