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曼教授在二十年代末的一段零散事迹

马国栋

我是老北京人，1919年生，在小学低年级时，院子里住了一户给我全家留下很深印象的人家，可惜当时我不过八九岁，此家几口人，何时搬来，何时迁走，均无记忆，但由于祖母不断地谈起，现在尚记得几件事，供整理张西曼教授生平的参考。

当时他赁居在北京东四北八条二十三号，一个小中层院子，可住人的只有三间北屋，东屋平房二间只可住下人，西屋仅狭长条，一只旧式炉灶。

他平易近人、乐于助人，我母亲是个农村妇女，经他近一年业余时间教授，后来我母亲能阅读白话书籍，也勉强能读章回小说，并且有了个名字叫马安玉贞，代替了户口簿上原记马安氏的名字，我记得这个名字也是张西曼教授给起的。

我家的房子有几间要倒塌，他替我们从现民政部，新中国成立前曾为北大三院，20年代起称“艺学馆”的银行借了一二百元，修葺了房子。

三一八惨案发生的那日，人们听到枪声大作，只好紧闭了大门，我祖母向我和母亲说，刚才有几个女学生，敲打大门，面色苍白，都到“胡子嘴”家里去了。她对张教授有两个称谓，一为张西曼，一为“胡子嘴”，可能那时张教授蓄了短须，故有此爱称。我祖母1945年故去时六十二岁，我们一家只有我们三个人，张教授对这一家老幼三口是同情、爱护与帮助的。

（1989年4月18日）